从与案相关人口供到购买渠道, 木菊花一事,锦衣卫已经确定,就是三老爷应玉同买的, 家宴这日, 他的目的很明显, 就是弄晕府里所有人, 好方便他欺负蔡氏, 同时给一向不对付的大姐点颜色看看。
为什么要弄晕所有人, 现在也有解释了, 因为这府里的主子, 男人, 不只他一人看上了蔡氏,他要想先下手, 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得做点准备?不然中途发生意外……别人搅和,他得不了手怎么办?
顺着少爷提示想通前后,申姜整个人都惊了,就这府里的脏污样子, 难道欺负姑娘, 竟然也要讲辈分, 论先来后到么!你爹你哥哥还没下手, 你就不能动,不然他们会生气, 给你小鞋穿?
这他娘是哪门子破规矩!
呸!不要脸的狗东西, 这家人脑子都是怎么长的,全长下边了么!
蔡氏倒很安静,一如既往, 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清清,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在意,总之以申姜的眼力,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
气氛至此,仇疑青直接干脆的问了出来:“王氏卢氏之指控,你可有话说?”
蔡氏抬眉:“妾身正气清,自小到大,一身荣辱皆由自己,这辈子,也只靠了我男人一个,她们说的谁,因何有这想法,可请她们自己言说清楚。”
卢氏就见不得她这副冷冷清清,看起来冰清玉洁,世上只她最干净的样子,当即起了火:“你装什么——”
“咳——”世子突然发声,“北镇抚司堂前,不得无故喧哗。”
大夫人到这种时候,也终是没忍住,看了老侯爷一眼。
老侯爷并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从蔡氏身上收了回来,看起来不带一丝偏袒,正经极了。
可你不偏袒,没心思,你盯着人家看干什么!
叶白汀视线在卢氏和大夫人之间停顿片刻,最后选了卢氏:“三夫人为何这般说?”
锦衣卫都点名了,总不算无故喧哗了吧!
卢氏皱着眉,眸底燃着火:“自然是她有意勾引世子!大姐生辰那日,当我没看到么?她把世子的汤换了,给了我丈夫应玉同!那汤世子只用了一口,就呛咳了半晌,还没尝出味来,她就给换了!早不换,晚不换,趁着世子和应玉同喝酒的时候换,什么意思?”
叶白汀似言有鼓励:“什么意思?”
卢氏眯了眼,满脸都是妒意:“自然是想让世子看看她的手!她那手长得多好看啊,又白又嫩,纤细柔润,兰花指一翘,哪个男人不想摸一摸,品一品?”
别说少爷,申姜听了都有点无语,给你机会说话,你就说这个?倒是找到些关键攻击点啊!
不过叶白汀不急,顿了一下后,看向世子:“卢氏之言,世子可认?二房蔡氏,可有明示或暗意,与你发生关系?”
卢氏直勾勾的看着世子,心情急切之下,也不记得要避嫌了,好像在说——你敢不给我做主,你敢说没有!
世子说话,向来有自己的打算和节奏,眉一扫眼一垂,话说得漂亮极了:“我日常在外忙碌公务,接触女子甚少,对这些事并不敏感,很多时候别人抛了眼神,我并不能体会,街上姑娘的帕子落到我脚边,我都以为是别人真的丢了东西,时常受同僚嘲笑。”
都这时候了,锦衣卫明显握着东西,卢氏自己都交代的那么清楚了,他仍然在装模作样,说自己不敏感,全天下就他最无辜,谁都不得罪。
叶白汀看向蔡氏:“证人说有,当事人说不知道,不敏感,你呢?别人对你是否有意,你知不知道?”
“自然知道。”
蔡氏开口,直接打了世子的脸:“世子常以兄长之名,关心我的生活,吃的可曾顺口,睡的可还安生,下人伺候是否精心,偶尔还想塞礼物过来,言道‘长者赐不可辞’,可我同我夫君成亲之时,他从未给予这样的关心。那时我们夫妻在临青,各种生活细节,来往动向,京城侯府全部都知道,世子必查过我的底,知道我是谁,姓甚名谁来自何处,我们夫妻从未得到他只言片语,更莫说礼物,我记得很清楚,我同我夫成亲那一日,收到的可不是来自京城世子的礼物,而是有意的羞辱……”
“这种情况,自我到京城侯府,突然就变了,夫君不在的时候,世子突然变的很亲切,对我的问候多了起来,偶遇也有了。夫君活着时,他尚有些收敛,未曾逾矩,夫君走后,他的动作就更多了,只要未曾出门公务的日子,都会同我偶遇一两次,有时阴天下雨,打着伞也要从我院门前经过……侯府这么大,我不怎么爱出门,竟然也能偶遇至此,回回都说巧,我不信。”
叶白汀感觉这话说的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可能——
“还有?”
“还有啊,”蔡氏目光果然更有深意,淡淡掠过老侯爷:“公爹也很关心我,这个关心就比世子早多了,在临青城时就有一些,不过我夫君脾气不好,我性子也倔,不吃他那一套,还常同他吵架,他生气了,自是眼不见心不烦。直到京城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