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狗子找过来,他都是坐在原地扔小藤球陪狗子玩的,一动都没动。
不过人跟人不一样,这种懒透了的姿势,别人做出来可能就是颓废,难看,少爷不一样,就是瘫着也是细腰白手,浅纱华服,娇贵小公子一个。
申姜就哄:“坐在这多没意思,院子里光秃秃的没什么景,外头好多花都开了,风一吹花瓣跟雨似的,可美了!”
叶白汀兴致缺缺:“哦。”
申姜再接再厉:“这时候的酒也不错,正是赏春的时候,各家酒楼把招牌都拿出来了,有一倾护城河边特别好看,旁边有酒楼,坐在三楼窗边往外看,江景衬着绿柳白花,可漂亮了!”
叶白汀仍然不为所动:“哦。”
申姜眼珠转了转:“那一带几个酒楼都挺出名,菜做的特别好,我想想哈,什么花炊鸽子,酱卤鸭子,鸳鸯炸烩,三鲜炒笋,青虾,鱼干,清汁圆丸汤……”
这一串报菜名效果拔群,叶白汀瞬间就坐直了:“好吃的?”
“没错,都是大师傅的拿手菜,美味极了!”申姜重重点头,顺便加码,“那燕白楼还有埋了三年的杏花酒,听说昨个儿解封,今天就在楼里卖了,香气馥郁,美味悠长,好酒好菜伴着江景,雅致又惬意,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今天我做东,少爷务必赏个面子!”
叶白汀刚想起来,又有点犹豫,眼神往旁边一扫:“指挥使……”
申姜大手一挥:“没事,我早前就请示过这类事,指挥使也点了头,照少爷的功劳累积,早就是我们锦衣卫编内人员,没必要再限制行踪,就是出去时注意点,多带些人,省得外头的人小人之心,想害咱们,你放心,我都准备好了,真要出了事,指挥使扛着!”
叶白汀:……
不应该是你扛吗?
申姜见他表情松动,看了看左右,凑过来,小声说了真话:“其实……也是我这里有个事,想请少爷帮个忙。”
叶白汀:“嗯?”
“这个,”申姜搓了搓手,一个大老爷们,还有点臊的慌,“过些日子,是我媳妇生辰,往年也准备礼物,可回回都挨揍,今年总算升了官,手里也宽裕很多,想送份不丢人也不挨揍的礼物,又不知道买点什么好,就想请少爷帮我想想……”
叶白汀问:“你本来打算送什么?”
申姜:“一筐针线?”
叶白汀:……
申姜可没觉得自己错,还觉得自己很体贴:“这女人也不知什么脾气,愁人的很,家里又不是没下人,非要亲手给我做衣服,外穿的衣裳做不过来,就管里衣,我这里衣,贴身的……咳,亵衣亵裤什么,都得她亲手做,别人做的不让穿,她又不是很擅长这个,那手指头戳的,叫人心疼的很,几乎每隔几天就听到她抱怨针线不好使,我送她一筐上好针线,她一定很欢喜。”
欢喜你个大头鬼。
叶白汀:“不好,换掉。”
申姜还觉得自己没错:“怎么就不好了,我这不是心疼她?”
叶白汀白了他一眼:“尊夫人给你做衣服,是她心疼你的方式,你心疼她的方式,就是让她继续干活,做的越多越好?”
申姜用力摇头:“那不能,我就想让她好好的,可她不是不愿意,非要自己做着玩么?”
“那她如果需要针线,会自己买,用不着你当礼物送,”叶白汀感觉跟傻百户说不清,干脆不解释,“其它的呢?就没有备选方案?”
申姜拳砸掌心:“有!我可以给他找个算盘打的好的账房先生!她虽然会算账,也最讨厌每月盘账,送她一个好先生,岂不就不用受那份罪了? ”
叶白汀有点受不了:“尊夫人过生辰,你给她送个男人?”
申姜瞬间就沉默了:“好像……不大合适?”
“当然不合适!”叶白汀感觉自己都跟不上申姜的脑回路,平时办案也不这么……虽然傻了点,至少大方向逻辑是捋得清的,怎么到老婆这看不清了,家里的账再烦,再不想干,也是自己的钱,不盯着,交给别人,放心吗?
申姜这次思考了很久,开口不像前两次那么干脆,有些犹豫:“那要不,我送她两块太湖石?先前那一块不知怎么回事,裂开了,她过年时都说过好几嘴难看,我送两块……”
这回少爷没开口,申姜看少爷脸色就知道这个提议也不大行,小心翼翼努力:“那要不,我把石头形状摆好看些?”
什么形状好看,爱你的形状吗?
叶白汀一脸怜悯的看着申姜:“你活现在还没有被打死,尊夫人真是心地善良。”
申姜:……
“那我——”
“快闭嘴吧,”叶白汀道,“想不到浪漫的,哪怕照着最普通的办呢?”
申姜:“普通?”
叶白汀提醒:“比如衣服首饰……”
申姜立刻摇头:“应该不太行,她这些东西最多了,每回上街都要买,柜子里的根本穿戴不过来,我再送,岂不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