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斯理伸出手:“天意如此,本使也没办法。”
叶白汀也不矫情,笑眯眯搭上了他的手,准备上马:“那指挥使可要忍住了,别叫外人看笑话。”
他一边说话,目光一边下移,到某个男人比较敏感的位置。
本来他不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起码的自制力指挥使还是有的,他这么一看,还带着调侃,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仇疑青把人捞上马:“……不想吃苦,就乖些。”
叶白汀:……
有些话题点到为止,过犹不及,他机智的转移了话题,问:“穆郡王尸身,可以申请验一下么?”
看起来都是‘意外’,已经死了两个人,不算个例,且这两户人家是通家之好,日常有很多来往,如果能发现关联之处,锦衣卫的排查范围会瞬间缩减,大大减少了工作量,如果这个‘恶作剧’的人,并非大规模投杀,而是有选择性的布置实施,就更容易找了……
仇疑青:“可,申姜已经去办了。”
“嗯?”叶白汀倒是没想到,“他刚刚好像并不在现场?”
“有传令兵。”
“你送我回去,会立刻走,是么?”叶白汀才不信工作狂指挥使会翘班。
“嗯。现场勘查工作正在进行,等尸体运回来,有你忙的,回去先好好休息下,知道么?”
“知道了。”
没有高墙遮挡,阳光很灿烂,风不大,拂面微凉,但背后的胸膛很暖,很宽阔,他好像不需要考虑太多,天塌下来都会有人撑着,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
停尸房里,最先迎回的是李氏尸身,叶白汀带着商陆一起,各种准备工作做好,进行尸检。
“验——死者女,年三十二,衣素,发散,两鬓白发略多,面部有明显灼烧痕迹……解衣,死者新死,尚无尸班,尸僵……”
叶白汀转头问商陆:“刚刚送尸体过来的人可有交代,能不能剖尸检验?”
商陆:“死者尸身已经炸成这个样子了,本就不完整,再加指挥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家属答应了?”
“是。”商陆已经把装着刀具的仵作箱拿了过来,双眼放光,“先生请!”
如此,叶白汀便也不客气了。
他戴上手套:“我们先看看喉咙……”
死者喉部血肉模糊,肉眼几乎难以辨认,叶白汀拿着镊子翻过一片皮肤,让商陆取来水,冲了冲,才道:“气管伤的太重,几乎是瞬间横切,造成这样的伤口,死者在那个瞬间是喊不出声的,死因应该是窒息。”
可想要造成这种伤口,也是很有难度的,没有刀刃的锋利,一般完不成,死者喉部灼伤痕迹虽然很严重,仔细甄别,仍然能看出锋利的划线,伤口有血色,微肿,明显是生前所为。
一定还有东西!
叶白汀又找了找,镊子夹出来一根长不到一寸,宽不过两分,透明度不太高的,极锋利的,玻璃碎片。
商陆头皮发麻:“这是……琉璃?”
叶白汀看着这片略粗糙的玻璃片,也有些意外:“这里有这东西?”
“这东西虽然比纸防风,但是太脆,稍不注意就会摔碎伤着人,一般人不会用,”商陆道,“有钱人家会有目的性的选用,冬日里,总比窗户纸好。”
“原来如此……”
叶白汀将玻璃碎片放在证物盘里,继续寻找,很快在死者身体里发现了更多的玻璃碎片,只是没这么大,要更碎,更细小,还有更小的渣,镊子夹都夹不住。
看来这个小圆球……很有些东西啊。
叶白汀一边思考,一边继续进行验尸工作:“……内脏表现正常,无可疑出血,爆炸只引起了广泛性体表烧伤,并没有产生冲击波,但是子宫——死者不能生育。”
验到这里,叶白汀顿了顿,仔细回想现场尸体的姿势。
他当时之所以观察四周,注意到了距离最近的玉器店铺,是因为以死者的倒地姿势,生前最后一刻的路线轨迹方向,很有可能是冲着这里去的,但富力行说的很清楚,那家玉器店,风格定位非常清晰,卖的都是年轻男子的饰物,富力行还道奇怪,没听说过死者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若有,她丈夫不可能不带出来交际……所以现在问题,不是死者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她根本就没孩子。
那她想去那间铺子,是为什么?
她丈夫也用不上啊。
几乎瞬间,他就想到了死者的侄子,那个现场发现,同时又和穆郡王府有关,穆安的朋友,叫吕兴明,是么?
“我来了!”
申姜就是这个时候赶到的,见叶白汀手里拿着验尸工具:“验好了?”
“差不多,”叶白汀见商陆在一边奋笔疾书,尸检格目都写的差不多了,道,“死因是窒息,□□掉在死者身上的一瞬间,喉部受到强烈冲击,气管断裂,灼烧严重,无法呼吸,无法呼救……有关死者简单的人物关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