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
“笨蛋。”
许久之后,他也把脑袋侧了过去,睡着了。
在凌晨四点时,窗外的天光依旧漆黑。可林槐却在这时被轻微的敲门声吵醒了。
林槐:?
他刚想说什么,便被楚天舒捂住了嘴。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人声:“有人在么?”
那声音极为尖利,不像是人声:“有人在么?”
“有人醒着么?”
林槐和楚天舒一直没发出声音,直到外面那人拖沓着脚步、走向下一户。不久后,林槐又听见它的声音:“有人在么?”
终于,那声音远远地消失了。楚天舒这才放开林槐的嘴。林槐道:“那东西是什么?”
楚天舒道:“凌晨四点叫人起床的周扒皮。”
林槐:?
“这只鬼每天晚上都会来敲人的门,问‘里面是否有人在’。如果里面传出回答的声音,门口的敲门声就会消失,之后,从床底下传来。然后床上的人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时,已经是被扒掉了皮的一个活生生的血人。”楚天舒道,“鉴于这个鬼总是半夜鸡叫,还扒皮,我尊称它为周扒皮。”
林槐:……
“好好睡吧。”楚天舒拍拍他的脑袋,“我们距离起床的时间不多了。别让它打扰我们的同床共枕。”
林槐这才慢悠悠地又趴下去,沉入梦乡。
早上八点时楚天舒又起床。林槐果然在他门外的墙壁上发现了两只血淋淋的手印——不是一只敲门的,而是两只。看起来那只鬼不仅敲门,还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往里面看。
因此即使不发出声音,而只是走过去通过猫眼观察外界,也会对上血红的眼睛,落得死亡的结局。
楚天舒从食堂带了热腾腾的糖豆浆和黄脆脆的炸油条回来。油条炸得酥脆,豆浆味道也是醇厚。按照楚天舒的说法:“游戏已经在吓唬我们方面让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保证良好的一日三餐是应该的。”
林槐执着于想尝试用油条蘸豆浆的味道,可又不想看见自己的豆浆上飘满油花、味道变得诡异。楚天舒于是把自己的豆浆递了过去,任由林槐欢天喜地地把它变成了油与豆浆的诡异混合物,并并面不改色地把它喝完了。
“我去上班了。”楚天舒道,“你出去玩?”
“哦。”林槐没什么精神地道。
楚天舒走出去两步,又回来把林槐扯起来。
“算了,你还是和我一起上班吧。”他挤眉弄眼道。
林槐头顶不存在的猫耳朵又滋溜一下竖了起来。
今天的精神病院里也有很多人,看来,被鬼物感染的病人的数量又增加了。林槐还看见几个普通人也在期间,这让林槐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否也会被送进那栋进去了就出不来的恐怖病栋。
这个彻底被鬼物污染的世界还真是可怕。
林槐呆在楚天舒的诊室里,听着楚天舒接待一个又一个病人。他玩着手机,又在收藏的网址里找到了那个阴间论坛。
“不知道他们的会员数现在破五千没有。”林槐思考着,“有空去看看。”
他在诊室里发呆摸鱼,很快他发现一个很诡异的事情——明明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很多、几乎要排满走廊,可真正进入楚天舒诊室的病人却屈指可数。
这点让林槐有些疑惑。在午饭时间,林槐困惑道:“为什么来找你看病的人这么少?”
“以前还挺多的。”楚天舒道,“可惜这两天变少了。或许是因为我妙手回春的名声已经名扬四海了吧。”
说着,他把自己的狮子头用筷子夹开,并把里面的咸蛋黄放进了林槐的饭碗里。林槐丝毫没有愧疚感地接受了,并把自己碗里的香菜夹给了他。
“真奇怪,这还只是我们进行任务的第一周,我却总感觉这座城市对我们已经越来越不友好。你接不到工作,我的客户总在逃跑,假以时日,真不知道这个城市会变成什么样。”林槐道,“而且……”
他看着食堂之外越来越多的病人,微微眯了眼:“……被鬼物感染的病人也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