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医院, 二楼病房。
柳晴雪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双眸始终紧紧地闭着,这已经是她昏迷的第二日, 可她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发热也已经渐渐平稳, 连医生都说她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在拍那场落水戏时恰逢下了大雨, 她身上单薄又进了寒气, 也不至于再次发热, 聂瑶心底隐隐有些焦躁, 转头问道:“医生,那个人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简单的擦伤和扭了脚,有点儿小感冒,不过她身体素质很好, 算不上严重……对了, 聂小姐,她是您什么人吗?”
“不是。”聂瑶当即否认,“我不认识她。”
医生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一时有些无言, 只好说道:“她身上除了擦伤外,还有曾经留下过的枪伤痕迹, 请问聂小姐, 她……以前是警|察吗?”
聂瑶闻言蹙起眉头,连忙跟她摘清关系:“我不知道, 她是我在路边遇到的, 如果不是强行拦车, 我才不会让她上来, 不过王医生,她身上没什么行李,长得也……的确很可疑。”
“我知道了,多谢聂小姐配合。”王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间病房,他在急诊部任职多年,也经常配合警方工作,对枪伤刀伤等尤其敏感。
在华夏,身上带着枪伤的除了警|察,也很有可能是另外一群人,哪怕不必特意上报,也需多关注几分。
聂瑶犹豫了下,望着昏睡不醒的柳晴雪,拿着手机走出病房:“喂,盛哥,晴雪又病了,整整两日都没醒……”
房间里,昏睡的柳晴雪自然没机会听到这一切,她仿佛陷身于一个诡异的梦境,而这次的梦境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更要真实。
梦里她已经长大,而叶楚楚依旧是压在她头顶的那座大山,她骄傲的像一只孔雀公主,夺走了她所有的荣耀。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这部戏的女主角,只能是我,你做梦去吧。”
“你到底有没有明白,你不行,你干什么都不行,还想拍电影?你有什么资格上大荧幕,跟我齐名?”
“还有,你柳晴雪最好离我弟弟远点儿,再让我发现你勾引他,我弄死你!你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蠢货!”
“……”
相比于在事业上的压制与争抢,她更在意的是爱情,明明她可以跟霍氏的小公子婚姻美满,幸福无比,可偏偏她跳出来惹事。
在梦中,姿态高傲的叶楚楚指着骂道:“就凭你?不是说了,不许你勾引我弟弟吗?你还敢来!”
“你可要点儿脸皮吧,长这么丑,谁娶你谁倒霉!”
叶之衡阴沉沉的望着她,倏而亮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朝她递来:“疯女人,你去死吧——”
“不要——”
柳晴雪尖叫着醒来,猛地从床上坐起,望着面前雪白的墙壁,迟迟回不过神,她看向与平常别无二致的胸口,似乎从上面看到了一把明晃晃、渗透着鲜血的匕首。
房门轻轻响起,柳晴雪吓得一震,额头上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看向来人的目光也充满了畏惧。
“晴雪,你醒了?”聂瑶松了口气,可见她被吓成这般模样,忍不住蹙起眉头,“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行的话,我们去寺庙求张护身符,别是……”
“不、不用,”柳晴雪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苍白的小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妈妈,我没什么事,只是有点儿口渴。”
聂瑶顺手帮她倒了杯水,坐在病床边说道:“你睡了整整两天,我刚跟你爸打了电话,过不了多久就到,你也很久没见他了,这次你们父女俩呀,好好说会儿话。”
柳晴雪想起梦中的遭遇,不着痕迹的握紧了水杯,即便是为了母亲和她能够有一个更好的生活,她也要笼络住父亲。
她将聂瑶的嘱托一一记在心上,努力调整好状态,可没想到外头的医生先一步找来,脸上带着为难:“聂小姐,您带过来的那位病人闹着要出院,可是没交费用……”
聂瑶也算是医院的常客,跟这家医院的院长很熟,前天晚上事情来得急,她没顾得上理会那人,没想到她竟这么能折腾。
“我跟她不认识,也没一丁点儿关系,王医生您要不让她通知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