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姜斐没有多说什么,只嫌弃地让连迦洗干净再回来。
这一晚的连迦格外听话。
直到夜色降临,周围丛木中蓝紫幽光闪烁时,姜斐只问了他一句话:“要离开多久?”
连迦没有应声,只在黎明前说了句:“我会回来,履行诺言。”
第二日,连迦走了。
姜斐很清楚,他要去复仇了。
他自己的仇,终还是需要他自己去报。
但姜斐的生活却突然变得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也是在她最无聊之际,戎离又来“复仇”了。
听闻是他的小师妹、也是连迦姻缘线的另一端的那个少女,要去历劫了,历劫前仍心心念念着“连迦哥哥”,戎离一心疼,便又闯上了她的山门。
姜斐无所谓他来找自己的原因,能打发自己无聊的时光,她便欢迎。
戎离的刺杀很是光明正大,手中长剑直直朝她刺来,边刺边道:“你违逆天道,断开天道所定的姻缘线,早已惹得六界不快,我今日便替天行道……”
只是他的话并没说完,便已经被姜斐将长剑夺了过去,手慢条斯理地挽了个剑花,架在了戎离的脖颈旁。
戎离的眉眼依旧性感……而莽撞,死死地盯着她:“要杀要剐随便!”
姜斐挑了挑眉稍,以剑尖轻挑起他的下巴,慢吟吟道:“要杀了小太子你啊?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戎离一脸“屈辱”地怒视着她:“你当真以为自己六界无敌?以为六界人都尊你敬你?你这般轻挑放浪之辈,终有一日……”
姜斐笑着打断他,顺便接过他的话:“终有一日,饮我的血,吃我的肉,啃我的骨,任我消散于这六界?”
戎离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瞪着她最终再不言语。
姜斐却只将长剑扔到一旁,拍了拍手:“小太子,你这法术,若再不好生修炼,只怕凤族会毁在你手上啊。”
他的法术若算来,在神界也算是数得上的,可惜,他要杀的人是她,这法术便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戎离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姜斐只睨了眼他离去时残留的金色光芒,懒懒一笑。
她当然知道,六界对她,明面上是尊是敬,然背后的缘由,却是怕。
她一己之力,与六界抗衡,他们不怕她才有鬼。
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的怕,她也无须放在眼中。
然而,那颇具正义感的凤族小太子却不这么想,自那日后,刺杀一事便屡次发生。
或是在姜斐斜倚树枝时,被人一剑横穿了她倚靠的桃枝。
或是在她饮酒时,察觉到酒坛被人用了毒。
或是哪只庞大的怪物被放到她这圣山来。
……
姜斐极轻易地便解决了。
奈何戎离屡刺屡败,屡败屡刺,如是僵持了十余年,当真是锲而不舍。
姜斐无聊的生命被极大的取悦了。
——一个英俊性感的男子,每隔一段时日便绞尽心思地送上门来与她“亲近”,太令人感动。
所以,在感动之余,姜斐也会主动教戎离一些法术,以便他更好的刺杀自己。
譬如,她抓着他刺向自己的手,体贴地告诉他,自己的死穴是心。
奈何护体神光让他连接近自己的心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刺入心口。
再譬如,她抚着他的脸告诫他,他太过浮躁,当平心静气,方能释法运气,更能事半功倍。
戎离却次次一副被“羞辱”的愤慨模样,甩开她的手。
更譬如,她告诉他,给她下毒简直是蠢上加蠢,毕竟她的神体能炼化六界剧毒。
可戎离仍每次给她常喝的酒中下毒,乐此不疲。
甚至……他来的次数越发频繁了。
以往还数月一次,后来便一月一次,最近一个月能来三四次。
只有一次,姜斐在喝下一杯极为明显、对她无伤大雅的毒酒,看着突然出现要杀自己的戎离后,无奈地闪身到他身后,干脆抓着他的手,一招一式一法地教他刺杀自己的路数。
美人在怀,姜斐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教了一会儿主动提议道:“不若下次我站在那儿任你刺?”左右她也不会受伤。
戎离本就僵硬的身体,闻言更僵了,刚要出言反驳,侧头一眼便看见正在他脸颊旁低语的女子,眉眼高高在上,媚眼却含情带笑,甚至自己的耳畔还能察觉到她暧昧的温软呼吸。
戎离僵了下,随后飞快推开了姜斐,瞪着她半晌挤出一句:“放浪形骸!”转身疾速消失在圣山外。
姜斐弯唇笑了下,不甚在意。
这一次,戎离消失了足有半年。
姜斐无数次后悔,自己那日应当含蓄些的,免得将人吓跑。如今,美人消失了,这偌大的圣山,除了不会言语的大龙,无聊的还是她。
然而,姜斐没想到他们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