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狗男人。
……
天子脚下的京城,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飞檐翘角的屋落鳞次栉比,道路两旁,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糖葫芦、糕点、炒栗子却是应有尽有。
精致的糕点上还印着鲜红的字,糖葫芦外的糖衣晶莹剔透,还有街角的炒栗子正冒着甜香。
姜斐提议上街本是为着和楚墨多相处一番,如今出了街,倒真的有了几分兴趣,兴致满满地将四周逛了个遍。
楚墨安静地跟在她身侧,唇角始终噙着一抹笑。
只是眼神半垂之间,带了丝探究。
即便姜斐的性子依旧张扬,可他仍感觉到,她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但多疑,总归没错。
这般想着,楚墨突然感觉到眼前有东西一闪而过,唇被一块软糯的小东西碰了下。
他定睛看去。
姜斐手中拿着一块打糕献宝似的凑到他唇前,眼神晶亮,全然没有几天前的病态:“你尝尝,这打糕不甜腻,很好吃。”
楚墨看着她,她已经吃过了,殷红的唇瓣上还沾着些黄豆粉。
“你尝尝啊!”姜斐见他不语,又朝前递了递。
楚墨垂眼,微微启唇将打糕吃了下去,唇却不经意碰到了她的手指。
姜斐一怔,手飞快缩了回去,脸颊微红。
一贯跋扈的眉眼,此刻竟然添了几分羞怯。
楚墨望着她有些慌乱的模样,薄唇轻抿了下,似乎还残留着几分刚刚的触感。
有些凉。
中了寒花毒的人,体质偏寒。
他神色微凝,转开目光再不看她。
打糕软糯香郁,的确并不甜腻。
“那是什么?”姜斐突然低呼一声,朝那边走去。
楚墨顺着她的身影看过去,一处摊位前围了一圈人,正冒着蔗糖的香气。
摊主手中拿着一柄铜勺,勺中是熬化的澄黄蔗糖,行云流水般在烧热的圆盘上作画题字。
楚墨皱了皱眉,这香味,太腻人。
可姜斐却已经站在摊位前,看得兴致盎然,而后同摊主说了什么,递给摊主一两银子。
摊主受宠若惊地看着银子,又看了眼跟前非富即贵的女子,忙点头。
姜斐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铜勺,坐在他的位子上,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画了起来。
一个明艳绮丽的女子,坐在简陋的摊位前,轻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周围围观的人越发的多了。
楚墨顿了顿,最终朝前跟了两步,只隐约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里面正安静以糖作画的女子。
她的眉眼很是认真,如丝绸般的青丝垂落在肩侧,于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仿佛……她并非在画一个糖人,而是在倾尽一切去画自己的至亲至爱。
让人莫名嫉妒她手下的画。
人群里,有人低低念着姜斐写的第一个字:“楚……”
楚墨心一滞,迟疑片刻朝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姜斐写的是什么。
楚墨。
他的名字。
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写着,字迹歪歪扭扭的,并不好看。
姜斐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一众庸人之中,姜斐身上的曙色锦衣如此张扬的脱颖而出,脸颊绯红,鼻尖还泛着一点薄汗,如雪的肌肤越发剔透,本茫然的目光在看到他的瞬间亮了起来,而后对他绽放了一抹笑。
楚墨定定望着那抹笑,而后瞬间收回目光,手紧攥着,心口似有什么轻轻撞了下。
他厌恶这种感觉。
楚墨转身,大步流星朝不远处的茶楼走去。
只是他没想到,竟会碰到那几个猖獗跋扈的世子。
——当初他还在宫中做质子时,这几名世子曾于宫宴上对他几番欺辱。
“我当是瞧见了谁,敢情是大魏的七皇子啊!”一人穿着松垮垮的青豆色袍服,走到楚墨面前嘲讽道。
“张兄可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