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晚就在剧场宿舍里休息!”
宋玙璠一直目送他们母子两个没了身影,才叹息一声,开车向着另一条道回去。
林桥刚进了天艺的单人宿舍里,就甩下了宋玙璠的外套,鞋子都没脱就蹦跶上了床,嘴里还嘟囔道:“好舒服啊,还是回到天艺剧场才安心,这里才是我的人生归宿。什么林文熠宋玙璠,你们通通滚一边去吧!”
顿了顿,她还咋咋呼呼吟诗一首:“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①
林国栋不禁担心起来,女儿还好吧?怎么都吟诵起断头诗了?
他担心女儿待会儿耍酒疯,于是去隔壁厨房冲了一碗酸梅汤,想让女儿喝汤醒醒酒。可刚一回到宿舍,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只见女儿从床上滚到了地上,吐得是一塌糊涂,毛衣上一片狼藉。
林国栋惊得连手中的碗都掉了,跑过去一看,林桥正趴在床头哭着呢,还一边哭一边唱:“一轮明月朝西坠,我听也听不见,在那花鼓谯楼上,梆儿听不见敲……”
这是京韵大鼓《丑末寅初》的歌词,她曾在甘霖剧场的对面屋顶上,听宋玙璠独自吟唱过。现在,宋玙璠要走了,她的心情也差劲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自己唱啊唱,好把这一天积累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桥桥,是爸爸不对,不该让你喝酒的。你别哭了,爸爸听了都心疼。”
林国栋不由得自责起来。看女儿伤心成这样,他才明白她刚才在半岛酒店喝酒,只是在强颜欢笑而已。
哪个人的心不是肉长的呢?这半年的相处下来,林桥对宋玙璠的种种好,是她对谁都不曾付出的真挚感情啊!
其实早在那小小的筒子楼里,他们父女就把宋玙璠当做了一家人看待。
那会儿宋玙璠天天过来学艺,他们家一日三餐都给他留一副筷子。那时候的时光艰苦但是快乐舒心,他是真的动过念头,想把女儿交给这个勤劳简单的小伙子。
可是宋玙璠这么一走,他算是看清楚了,女儿绝对不能交给这样的人。
没错,一帮说相声的素人,是不如大明星赚的多。可娱乐圈那碗饭好吃吗?!看看原著中的林家母子,都被叶成锦逼迫成了什么样。
他坚持不让女儿蹚那浑水,就是因为没地位、没背景的话,进了那圈子也是被炮灰的命。这宋玙璠啊,真是被利益给迷住了眼!
“爸爸,我很难过。”
“爸爸,以后我该怎么办呢?!”
地上的林桥双颊绯红,她哭着哭着开始干嚎起来,把心里的闷气一股脑全说出来:“我真没用,连宋玙璠都嫌弃我没出息吧?!”“明明我们为比赛拼搏了那么久,我却无法赢这一场。”“我觉得我的能力实在有限,当不成林家茶楼的继承人!”
原来她醉着醉着,还以为这里是书外面的世界,完全忘记了他们都穿进了异世界。
林国栋叹了一口气,又想起了这些年来女儿的不容易。
林家茶楼家大业大,里里外外30多张嘴,都靠他们父女两个招揽生意吃饭。而女儿从小是被他往茶楼继承人的方向上培养的,她也是个没有童年的孩子。不是跟着爷爷学戏,就是跟着他学相声。
现在林桥醉了,絮絮叨叨说出这些年的心里话:
“爸爸,我真的不能输,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女儿,我是爷爷唯一的孙女,我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那么多人指望着我们父女两个吃饭,我要撑起林家茶楼的未来!”
“如果我的能力支撑不了茶楼的话,那些叔叔伯伯们怎么活下去?所以我学戏曲要拿第一名,我学相声要拿第一名,我拼命创作新作品,我拼命读书,因为我要支撑起爷爷和你留给我的茶楼啊!”
林桥说着说着又哭了。好多指望着茶楼开张吃饭的叔叔伯伯们,都是老弱病残的江湖艺人,还有几个拉三弦的琴师是盲人。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老艺人们,才是陪她长大的长辈,也是她肩膀上的负担。
他们经常说:“我们这些人呐,这辈子只会一门手艺混饭吃。要不是林国栋给了我们容身之所,我们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爷爷也说过:“桥桥,林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