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呢?”
谢澜还没来得及翻白眼,他就又啧了声,凑近低声问:“你小时候爱别发卡?现在还有那种……独特的癖好吗?”
“……”
谢澜双手拇指把另外八根指头关节全捏了一遍,才让表情没崩:“你妈妈知道我是男生吗?”
窦晟琢磨了一会,“应该知道,只不过电话里没说明白。”
“还有谁知道这事?”谢澜又问。
“什么事?”
谢澜眼中写着暴躁,“表妹。”
“噢……这个啊……”
窦晟手伸进口袋摸着手机,极低声说:“就一些粉丝,嗯,一百来万吧。”
谢澜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窦晟稳重地抬起头,“应该就我误会了,走吧,司机在停车场等着。”
*
司机小马是个单眼皮小胖,长了张笑脸,见面打招呼也十分亲切。
车很快驶出机场高速,开上H市立交桥,桥下是将城市一分为二的江,落日波光粼粼地洒在水面,城市倒影在那片金色中璀璨生辉。
小马边开车边介绍,“咱小区叫望江丽影,你记着点啊,从前叫望江巷外,打车说哪个都行。”
谢澜知道望江巷外,这个名字在妈妈手账里出现了太多次,望江巷外有参天梧桐,从屋里出来要向上跑三十二个台阶,阳光从梧桐叶缝隙撒下,在脸上留下几块明亮的光斑。
他垂下眸子,内心对寄宿在陌生人家这件事非常抗拒,打算一会饭桌上委婉推掉。
抛开不靠谱的儿子不谈,赵文瑛气质很不错,穿着一身浅咖色连身羊绒裙,明艳而落落大方。
她很自来熟,没有半点矜持和客套,谢澜刚喊了声阿姨就被她拽去洗了手,按到餐桌旁坐下。
赵文瑛笑眯眯:“坐飞机累坏了吧?跟你说啊,到姨这就是回家了,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我一下午没干别的,就炖这碗面了,快尝尝。”
白瓷碗里的鲍鱼白贝炖在金汤中,鲜亮好看,把下面的手擀面都盖住了。赵文瑛把筷子递给谢澜,又贴心地放了把叉子在他手边。
谢澜道谢后刚刚拿起筷子,就忽然听赵文瑛感慨地叹了口气。
“你跟浪静真的太像了。”她轻声说,“以前上学时她说想生大帅哥,教育得优秀又有礼貌,带出去倍有面子那种。现在看来真是心想事成啊,嫁了喜欢的人,生了这么棒的儿子,老天也算待她不薄。”
谢澜搭在腿上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谢澜妈妈叫肖浪静,在她过世四五个月后,谢澜整理遗物时发现了她二十多年来陆续在写的手账。
赵文瑛说的这些话,谢澜也在那些泛黄的纸页上看到过类似的文字。
那些墨迹渐退的文字让他窥见了母亲不为他所知的少女青涩,但时光却已将她从他身边永远带走了。
因为这一通忆往昔,谢澜把想好的推辞咽了回去。
“澜澜。”赵文瑛温柔问道:“你爸说你想在国内高考,不想在英国入籍了?”
谢澜不确定谢景明临时跟她说了多少父子矛盾,只能含糊地嗯了声。
“那阿姨帮你联系学校,课不能耽误,先把学上起来。”
谢澜闻言有点惊讶,他本以为谢景明找了个说客。
赵文瑛在手机上发了几条消息,问谢澜:“你念几年级?”
谢澜犹豫片刻,“可能差不多对应国内高二。”
“那跟豆子一样,上哪些课?”
“选课制,我选了数学,物理,化学,还有经济。”
“哪科比较好?”
“数学吧。”
谢澜立刻又说,“在国内肯定语文最弱。”
赵文瑛比了个ok,“你爸说你一直没转国籍,户口还在这片。正好明天高二下开学,校长答应你先去豆子他们班蹭两天,等分班考后再看适合去哪。”
谢澜了解过国内的教育体制,点头说了句谢谢。
赵文瑛切换成老佛爷的语气问窦晟,“这次分班怎么安排啊?”
窦晟歪在座椅里划着手机,漫不经心道:“理科分两个A,一个传统A,取总分前五十,一个数理A,冲刺明年自主招生的,取数学物理两科前三十,都满足就优先进数理A,后面的按总分五十人一班往后排。”
他语速很慢,不知是怕赵文瑛听不懂,还是刻意也想给谢澜解释明白。
赵文瑛点点头,“你们四班大多数会进数理A吧?”
窦晟嗯了声,“改班名,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