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宫梧桐皱着眉, 心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红素满脸惨不忍睹,不忍心看她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丢人,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为净, 轻手轻脚走到宫梧桐身边,蹲下来一边想要给他捶腿一边想办法搭话。
宫梧桐把她拉下来, 道:“不用伺候, 坐。”
红素知道宫梧桐对待妖族的女子往往宽容得很, 也不和他客气,坐在一旁给宫梧桐奉茶, 见他一边皱眉一边喝茶, 终于找到话题,道:“小圣尊之前不都是喝酒吗?”
哪怕来到妖族, 宫梧桐也是酒不离身的, 怎么现在开始喝起茶来了?
宫梧桐含糊道:“哦,年纪大了, 就、就不太想喝了。”
红素:“……”
红素盯着宫梧桐那迷倒整个妖族的漂亮脸蛋,怀疑宫梧桐是喝茶喝傻了。
宫梧桐其实并不怎么想喝酒,但他年少时双骨的灵力就开始时不时冲撞, 只好炼了些止疼的药丸来吃,但那方子中有一味药极其难吃,每回只要嗅一下宫梧桐就得皱着小脸郁闷许久。
最后想了想,便将药丸浸在水里, 用烈酒的辛辣送一送勉强能入口。
只是这么多年,那药早已经失去了效用,宫梧桐索性也不再沉迷饮酒, 开始研究新的止疼方子。
红素犹豫了好一会, 才轻轻道:“小圣尊是不高兴吗?”
宫梧桐的确因为明修诣可能要回明峡岛的事而不高兴, 但他从不会让不熟悉的人知晓自己的事,便笑了笑,道:“没啊,我高兴得很。”
红素心想骗人,你身上的阴郁之气都要冒黑气了。
几句话的功夫,花不逐已经靠着自己的巧舌如簧挽回了妖族颜面尽失的危机,他完美地保持着微笑说完了开场辞,风度翩翩地转身离开。
只是一离开众人视线,花不逐立刻化为了一只白孔雀,乳燕还巢似的一头扎在宫梧桐怀里。
“师兄!”
宫梧桐把茶放下,没好气地拨开他的脑袋:“干什么,你听听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玩意儿,你还知道丢人啊?”
花不逐晃荡他的鸟头在宫梧桐颈窝蹭来蹭去,闷声道:“太丢人了。”
宫梧桐:“知道丢人就好,起开,黏黏糊糊勾勾搭搭成何体统,你可别毁了我的清白。”
花不逐大吃一惊:“师兄竟然还会顾及清白?”
所有人都怀疑,如果不是宫梧桐的灵骨让他无法同人双修,他这些年肯定姘头满天下了。
宫梧桐听到花不逐和纵嫌明同样的质疑,沉默半天才幽幽道:“我在你们眼中,就这么浪荡?”
花不逐肯定地点头:“很。”
宫梧桐:“……”
他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明修诣那么喜欢他还是不愿意留在九方宗,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浪荡了?!
“这不是和你们一起长大吗,习惯了。那我……”宫梧桐闷咳一声,难得反思自己,干巴巴地问,“那我在其他人面前也……也这样吗?”
花不逐回想起刚才红素说的那句让他震得丢了大脸的“小圣尊似乎芳心破碎”,悄无声息倒吸一口凉气,艰难保持住镇定的神情,试探着道:“比如说……谁面前?”
宫梧桐:“就,我徒弟……们。”
花不逐:“……”
花不逐又开始倒吸凉气,觉得真是铁树开花稀罕到家了,他这个向来不会在意别人看法的大师兄竟然也知道顾及形象了?
花不逐“啊”了一声,也干巴巴地回答:“就……还好?你不是还经常当着他们的面看春宫图吗,他们也没说什么啊。”
宫梧桐:“……”
宫梧桐要被气死了,吨吨喝了一杯茶静静心,打算再反思反思自己到底还有什么坏毛病,看看能不能改一改争取让自己的形象好那么一点点。
就在这时,远处的开场比试台上传来一声喧哗,宫梧桐抬头看去,发现明修诣一袭青衣长身玉立,手持着玉钩剑,正温和地笑着。
宫梧桐被他笑得心尖一暖。
被色心蒙蔽的昏君暖了一会才意识到明修诣这是在邀楚誉比试,明明这事是他提出来要做的,但明修诣气定神闲持剑而立迎战比他修为高的人的样子,还是被他帅了一脸。
花不逐窝在宫梧桐怀里啄羽,见他目不转睛看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