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看到沿路的小摊,立刻双眼放光,开始拿玉石来买他没采到的草药。
到最后,三人身上的玉石全都被睢相逢挥霍一空,只剩下几个可怜巴巴的碎灵石。
三人面面相觑。
景澈干巴巴道:“那……那咱还去吗?”
明修诣立刻抓紧机会:“不去了,先回九方宗。”
睢相逢却是不肯放弃,不由分说带着两人到了城镇中最大的花楼,坐在最贵的雅间,点了几个弹琴唱曲的姑娘。
明修诣坐立难安,唯恐被人扣下来洗碗赎身,小心翼翼道:“师兄,这……需要灵石和银子的啊。”
“怕什么?”睢相逢瞥他,“怂样,我是那种没有准备就会肆意挥霍的人吗?”
明修诣古怪看他。
睢相逢回想起自己方才自己将身上所有灵石都挥霍一空的时,干咳了一声,努力板着脸,对一旁眼巴巴等着收引子的小厮道:“给我记个账。”
小厮顿时满脸菜色,心想这几个人穿的人模狗样的,不会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睢相逢说着,将手中的玉牌朝他一亮。
小厮一愣。
那是九方宗小圣尊宫梧桐的信物。
有了这个保证,小厮满脸眉开眼笑,给他们记了账。
明修诣看得胆战心惊:“你你……你敢拿师尊的名号在花楼记账?”
“那又怎么了?”睢相逢十分心大,“师尊的名号十分好用,怎么,你和大师兄在外面历练这么久,一次都没拿来用过?”
明修诣面无表情:“没有。”
他们在外都战战兢兢的,哪怕衣裳破了脏了也得努力收拾得人模狗样,唯恐给九方宗、给师尊丢了脸。
但睢相逢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在他看来,宫梧桐的脸面早在这些年被他自个丢完了,他身为徒弟就算再放肆也丢人不到哪里去了。
明修诣满脸一言难尽。
睢相逢推了推明修诣的肩膀,道:“你看啊,有你动心的姐姐吗?”
明修诣守礼得很,哪怕到了这种风月场所,眼睛也不会乱看,他正要随口敷衍,却听到帘帐内抚琴的女人素手一弹,换了个新的曲子。
明修诣记性很好,几乎在弹了几个音后就听出来了这正是宫梧桐在音律课上弹过的,且还是给霜下客写的那首淫词艳曲。
明修诣眉头皱起,视线穿过帘帐朝那抚琴的女人看去。
睢相逢眉头轻轻一挑,心想之之这是……看中哪个人了?
那抚琴的女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明修诣直勾勾看来的视线,抬眸轻轻一眨眼眸,又妩媚又妖艳。
那一眼,让明修诣猛地想起来前日宫梧桐手撑在窗棂上,满发间的白花,一身全是他气息含笑朝他看来的场景。
明修诣猛地站起身,讷讷道:“师兄,咱们……还是走吧。”
睢相逢一把将明修诣给薅下来,低声道:“走什么走,我们才刚来,只是听个曲子而已,你反应怎么这么大?难不成……”
明修诣有苦说不出,只好努力坐立不安地跪坐在原地,他只觉得那曲子好像长了翅膀似的,在他耳畔来回地飞,不住往他耳朵里钻,钻得他满脑子都是宫梧桐含笑看来的场景。
面前有酒,明修诣手足无措,仿佛在掩饰什么似的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
九方宗。
宫梧桐在炼药室待了一天一夜,终于将明修诣突破化神期的丹药给炼制好了。
他将三个瓷瓶放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估摸着近日明修诣就要回来了,便拿起丹药出了炼药室。
宫梧桐本是要等明修诣回来的,只是小徒儿没等到,反而等来了温春雨的传讯。
宫梧桐溜达着走到院子中的摇椅上躺着,闭眸将神识沉入了九方宗师门的玉牌中。
玉牌中是一处凉亭,温春雨正在弹琴,其他几个师弟不知怎么全都有时间,正聚集在旁边下棋。
瞧见宫梧桐过来,云林境落下一子抬眸看来,眼里全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师兄。”
温春雨微微颔首算是见礼,秋却蝉和花不逐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左一右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