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宫梧桐道:“梧桐,合籍乃是人生大事,不可如儿戏。”
宫梧桐对宫禾不像对其他师弟一样“不听不听”的态度,同样的话在兄长口里说出来,他竟然歪歪脑袋像是听进去了:“啊?什么儿戏?我很认真的。”
宫禾耐着性子道:“你现在神智不清,等清醒后知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会后悔的。”
宫梧桐握着明修诣的手微微一抬,给他哥看自己和心上人牵在一起的爪子:“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啊,既然喜欢了,为什么不能合籍?”
宫禾知道和现在的宫梧桐根本说不通,他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不说此事了。我有要事和你说,这位……”
他看向明修诣,明修诣察觉到这位佛子明晃晃的逐客令,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宫梧桐紧握的爪子里抽出来,颔首道:“弟子就不叨扰师尊了。”
宫梧桐满脸不舍,还在想要去抓明修诣,被宫禾一把扣住手腕。
明修诣本是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走,但瞧见宫禾这个动作,眉头轻轻一皱,抬眸和宫禾那如寒霜似的眼眸对视了一眼。
宫禾笑道:“请。”
明修诣心中隐约有些不舒服,他不想在此处多待,又看了眼巴巴看着他的宫梧桐一眼,强压下心间的不适,转身离开。
宫梧桐依依不舍地看着明修诣,云林境在旁边看着,差点以为自己亲眼目睹了佛子棒打鸳鸯现场。
“梧桐。”宫禾唤他。
宫梧桐的心思全都在明修诣身上,回答明显漫不经心:“嗯?怎么了?”
宫禾道:“这次秘境,明少尊会去吗?”
“自然。”宫梧桐一听到明修诣的名字,立刻来了兴致,“我们已经约好了。”
“寻昭阳髓之事太过紧要。”宫禾不赞同地道,“他一个孩子过去,恐怕会多生事端。”
话外之意,就是说明修诣会拖后腿。
宫梧桐不甚在意:“没事,我会保护他的。”
宫禾安静
62、倒背如流
看着他,一个字都不说。
宫梧桐很熟悉他哥这个架势,每次当自己说错话时,宫禾就用这种淡然的眼神静静看着他,等着他自己发现问题悔过。
宫梧桐终于回过神来,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话,发现好像……的确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好吧好吧。”宫梧桐小声嘀咕,“我不和他一起去便是了。”
宫禾这才缓和了神色,摸着宫梧桐头,道:“很乖。”
这世上,除了宫确,大概也只有亦兄亦父的宫禾能让制住宫梧桐了。
宫梧桐发病时比较平日,少了些张扬狂妄,反而可能因为烧得狠了,神智还有些迷糊,除了对明修诣骚一点之外,对其他人几乎算是上是罕见的温顺了。
没过半天,整个九方宗都在传“之之以身祠虎,以清白之身作为封印,**住了九方宗那头恶兽”,可悲可叹,令人闻之落泪。
和宫禾商量完去飞琼秘境的事儿之后,宫梧桐没去其他地方作妖闯祸,慢吞吞地打算回红尘苑。
只是才出门走了没几步,就在烈日炎炎下瞧见了等在不远处的明修诣。
明修诣有寒冰灵种,根本不怕炎热,那张脸依然莹白如玉,好似雪光,他长身玉立安静等着,察觉到宫梧桐出来,微微一抬头,长睫轻轻一眨,脸上哪怕没什么表情,也能让人瞧出那副温和至极的神态。
宫梧桐下台阶的动作一顿,看着那张俊脸,心口猛地剧烈跳动起来,好一会才停息那股躁动。
宫梧桐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在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很快,那魔骨所带来的奇异爱意顿时席卷入心间,让他立刻觉得这股感觉十分理所应当。
“他是我道侣,我喜欢他,对他心动,这是理所应当的。”
宫梧桐自己给自己找到了答案,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笑着道:“怎么在这里等着?”
明修诣抿着唇闷咳一声。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等着,方才从他身边经过的弟子看他时那同情的眼神几乎让他狼狈而逃,但还是硬着头皮在这里等了半天,直到宫梧桐出来。
“有、有几个心法想要请教师尊。”他期期艾艾地寻了个理由。
宫梧桐眉目间有些喜色,直接道:“是双修心法吗?”
明修诣:“……”
明修诣的假咳变成了真咳,差点被呛得死去活来,眼圈都红了。
“怎么了这是?”宫梧桐不明所以扶着他给他拍后背,疑惑道,“双修心法我可会了,一百零八式的房中术师尊我倒背如流……唔。”
明修诣再也忍不住,以下犯上地捂住宫梧桐的嘴,几乎将一口钢牙给咬碎了,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哀求之语:“师尊……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