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另一个还有些本校荣誉感,“而且好像他也是咱们学校出来的。”
“第四大的?”
“听说是。”
“校友啊,难怪这么帅呢。”
“这玩意儿有因果关系吗?”
“真希望我功成名就之后,也能被这么体面地请回来演讲。”
“请回来不难,关键是前面的‘功成名就’……”
后方的叽叽喳喳,胡灵予一句没听见。包括周围的掌声,也都被他不自觉屏蔽了。
低头握着手机,他已经盯着屏幕上的时间看了很久,从七点到八点,又从八点到九点半。
六点五十五,正在礼堂前集合的胡灵予,收到路祈信息:我和彭天举请过假了,今天晚上不去礼堂。
事发突然,胡灵予直觉不妙。
因为不清楚路祈那边情况,他忍住打电话的冲动,也发信息:怎么了?
梅花鹿回得很快:有事。放心。
胡灵予没再问。
手机也从那时起没了动静,一直到现在。
礼堂内的同学们已经纷纷起身,开始散场。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夜色深沉,白天化了的积雪在夜晚又上了冻,路上极滑。
胡灵予一出礼堂就摔了个跟头,屁股疼得要命。
有事。
放心。
这两个词就根本不可能放在一块!
梅花鹿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交代不明,学校里已经有一只磨刀霍霍的小狐狸在等他了,并且把屁股摔成八瓣儿的仇也记在了他身上。
但这一次梅花鹿是真的冤枉。
[未知]:[定位]八点见。
没姓名,没号码,也不是他和李倦、黑白平日的秘密联络软件。
就一个地点,一个时间。
然而打开定位,倒是熟悉了——第一次被李倦带去见黑白的荒村。
离第四大不远,路祈提前半小时就到了。
雪已停歇,夜空放晴,一间间覆盖浅浅白雪的破落村屋,在月光下竟然有一种诡异的翻新感,仿佛又住进了人。
路祈没有去找定位的具体房屋,而是站在进村的唯一一条路上,面向村口,不像过来跟人接头,倒像原本就住在这里,等待迎接宾客。
雪后的夜很冷。
梅花鹿不时往手心里哈气。
临近八点时,忽然有人在他后背出声:“怎么站在这里?”
路祈呼吸一滞,来人已离得这样近,他竟然没发现。
然而转过身,梅花鹿脸上只有从容的笑:“等你呗。”
黑白。
男人穿着厚实的深色大衣,刀刻斧凿一样的脸,隐在晦暗不明里。
对方似乎有某种自带阴影的天赋,路祈分神地想,即使夜光这样亮,居然还是看不清黑白的脸。
没再多言,黑白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户空屋。
路祈立刻跟上。
进到屋内,两人被真正的黑暗包围。
黑白第一句便是:“我给你发了定位。”
显然对于路祈没有去指定地点,而是站在村口招摇,男人很有意见。
路祈耸肩:“都不知道谁发的信息,就傻傻去指定地点等,太危险了。”
“定位在这里,还能是谁?”梅花鹿显而易见的轻视态度,让黑白不悦。
路祈却振振有词:“那可说不准,李倦跑了,谁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兽控局抓到,供出了我。”似笑非笑看向黑白,“而且自从李倦跑掉,你也失联,我以为你俩一起被逮住了呢。”
“别嬉皮笑脸。”黑白神情沉下来,“还是说,这才是你的本性?”
对于今晚的见面,黑白开始后悔。
如果当初李倦带来的路祈就是眼前这个油嘴滑舌的德性,他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梅花鹿却还在笑着,然而渐渐地,那笑里却多了几丝讥讽:“你们都跑了,兽控局抓着我问东问西,问我和李倦的关系,我不赔笑脸还能怎么办?跟兽控局对着干?”
黑白可不觉得路祈单单赔了笑脸。
肖阔被抓后,梅花鹿作为证人被带回了兽控局。如果这个还算合理,那么之后他返回学校没一会儿,又跟兽控局在市兽化医院里碰头,这就不是一句巧合可以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