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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交给你们, 我去找他。”钟樾当机立断道。
另外三人随即挡住赤发天神去路,白发老头将手里佩刀扔给钟樾:“拿着这个,剑剑怕刀。”
“不用。”钟樾将刀掷了回去, 向宫殿内跑去, 四处寻找白鹭的踪迹。
白鹭入魔失去了神智,现在已经不认得他了, 所以喊名字用处不大, 钟樾只能靠干找。
宫殿内的布局错综复杂, 钟樾努力将所有地方走了个遍, 却还是没有找到白鹭在哪儿。
他最终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停下脚步。
这儿没有照明, 但敞开的窗外有月光流泻进来, 照亮了钟樾的视野, 他循着光往外看去…
外头是一轮银白色的满月,这又是个月圆之夜。
如果白鹭真的害怕月圆夜, 可能会因此躲起来。
钟樾伸手,将窗户给关上了, 月光一下子被挡在了室外。
他沿着走廊一直走, 将每一扇窗户都关上,试图给白鹭营造一种安全的感觉。
做完这些以后,他试着通过内心呼唤白鹭。
“朱鹭。”钟樾在心里轻轻念出这两个字。
然后便是漫长的等待, 没有人回应他。
但他感觉白鹭应该能听见, 便没有放弃, 继续和他说话。
“我叫钟樾。”钟樾开始给他做自我介绍,“很抱歉闯入你的寝宫, 我无意冒犯, 只是来…”
他顿了顿, 然后随便编了个理由:“我是来献礼的。”
说是献礼, 他手上其实什么都没有。
“我久仰朱鹭剑之名,想一睹天下第一神剑的威风。”钟樾诚恳地夸赞他:“我想,你一定是把漂亮又强悍的宝剑吧。”
换作往时,钟樾如果这样夸奖,这剑肯定会高兴得乱蹦。
但这回白鹭没有反应,一句话也不肯说,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暗中观察。
钟樾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手臂一抱,说:“天下第一神剑,该不会怕我这个手无寸铁的等闲之辈吧。”
话音刚落,几把飞刃破空而出,直冲钟樾而来。
钟樾轻而易举躲过,同时判断了飞刃来的方向,向那个方向慢慢走去。
转眼又来到摆满美食的大殿,钟樾扫过桌面,一盏瓷碗里装着半碗桑椹汁,烤鸡被撕走了一个腿——白鹭刚才在这里吃过东西。
“我说实话。”钟樾想了想,说:“我希望能向陛下买下你。”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去:“像你这样的剑,应该作为宝贵的珍藏品,而不是征战的牺牲品。”
“陛下答应了吗?”白鹭终于开了口。
钟樾总算深深松了口气,准备继续忽悠这剑:“是,现在政权稳定,天下太平,已经不需要打仗了。”
“下一个朝代还会打仗的。”白鹭说。
“我保证,不会让你再去打仗。”钟樾说。
“不。”白鹭拒绝了他,“我不想做个收藏品,我不属于你。”
钟樾顿时有点儿头疼,但还是耐心地问他:“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并不了解白鹭,当然白鹭也很少和他说起过去的事情。
钟樾问完,白鹭沉默了很久很久,说:“我…再等等吧。”
“等什么?”钟樾敏锐地问。
一切的恐惧、怨恨、执念,都有可能催生出魔,他得弄清楚让白鹭变成这样的真实原因。
但白鹭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问:“我很有名,是真的吗?”
“是。”钟樾说。
“有多有名?所有人都知道我吗?”白鹭小心翼翼地问。
钟樾不明白他这么问的原因,以为他只是好奇自己的有名程度,便说:“上到朝廷,下到平民百姓,都…”
“你骗人!”白鹭忽然恶狠狠地打断了他。
“我没骗你。”钟樾说。
白鹭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生了气,不仅用飞刃砸他,还出动了宫殿内的一些兵器,凶巴巴地向着他。
钟樾只得改口:“可能一些住在荒郊野岭的人没听说过你。”
那些兵器这才掉了头,摇摇晃晃地为白鹭放哨,看上去都不是很强大,呆头呆脑的。
“如果下回打仗在荒郊野岭…”白鹭又开了口,“现在不知道我的人,会知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