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微微震惊, 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那好看的人。
这个人…会是将他锻造出来的工匠吗,还是说,是他的转世?
白鹭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决定不轻举妄动,而是先试探一下钟樾。
钟樾看着对方, 不知道白鹭在打什么主意。
“哥哥, ”白鹭乖乖地走过来, “你要的毛刷。”
“谢谢。”钟樾接过。
他用毛刷轻轻梳洗瓷器的裂口,白鹭却待在他房里没出去。
钟樾:“?”
“你继续。”白鹭笑盈盈地摆了摆手,“我想看看你怎么修好它们。”
钟樾心想, 你在这儿盯着,我就用不了法力了。
用不了法力, 就只能用最普通的方法修复。
钟樾给瓷器的碎片标上序号, 这是待会儿拼接的顺序。
还没忙够半个时辰, 白鹭就轻轻伸手戳了戳他。
“哥哥。”白鹭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后背有点儿痒, 你能帮我挠挠吗?”
钟樾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过一把干净的毛刷,递给他:“自己来。”
白鹭皱了皱眉,接过, 敷衍地挠了几下,便说:“哥哥,还是痒。”
他放下毛刷, 主动绕到钟樾旁边,以后背面向他:“你帮我挠挠嘛。”
钟樾只能妥协, 停下手里工作, 将手放在他后背上:“哪里痒?”
“就你手摸的那里。”白鹭说。
钟樾想起这剑身上有伤, 于是手法很轻地给他挠了挠。
“不行。”白鹭转过头来, “你要不再往上点儿?范围大点儿?”
钟樾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嗯…”白鹭眯上了眼,感觉这样挺舒服的。
但钟樾很快就停下了,白鹭睁开眼说:“这就没了?”
“还痒?”钟樾发现了,这家伙明显是有意图的。
难道是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了?
“要不…”白鹭将自己的衣服扯起来,露出后背,“你直接这样挠吧?”
在他身后,依旧是那些伤痕。
钟樾将手覆上去,在他后背揉了揉,动作放得很轻,以确保不伤着他。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钟樾试探着问。
白鹭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支吾了好半天,最后试探着回答:“刀子划的。”
“哪里来的刀子?”钟樾又问。
“打架的时候…弄的。”白鹭委屈地说,“我以前很强的,可能打了,大家都怕我。”
钟樾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收回了手,不再帮他挠了。
“我该工作了,你自己玩儿去。”钟樾说。
白鹭放下衣服走了,决定开始实行自己的下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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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樾今天没开维修铺,午饭后将邱煜叫到里间来,紧闭上门窗。
“今年…这么早吗。”邱煜难过道。
“我昨晚看你已经长得很长了。”钟樾在椅子上坐下,手里亮出一把剃刀,“趴下吧,清爽一点儿正好过夏天。”
邱煜只得摇身一变,化作巨大的白老虎,趴在了钟樾面前。
钟樾于是俯下身子,开始收割他这一身虎绒。
将背部的绒毛薅下来以后,大白虎乖乖地翻了个面,将雪白的毛肚皮露给钟樾看。
要不是他对饲主爱得深沉,是决计不会做出这等牺牲的。
钟樾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虎头,以示安慰,再毫不犹豫地将他肚皮上的绒毛也收割下来,装进一个布包里裹好。
一身虎毛量不少,足足有几斤重。
等秋天来了,又能卖个好价钱,钟樾感到满意。
失去毛的大老虎感到自闭,变回了巴掌般大小,钟樾推开窗户,他便跑了出去。
钟樾将包着虎毛的布包收好,走回到自己的房间,想继续修理那几件茶具。
推开门的时候,钟樾第一眼就看见了赤色宝剑。
宝剑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桌上,钟樾随即反应过来,这白鹭肯定是想试探他。
于是,他径直走过去,装作没看见一般,坐下便继续拼接碎片。
这无疑急坏了宝剑,气得他想即刻跳起来,但又告诉自己剑不能乱动,只得安静待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