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眼神是多么可怕和无畏。
与书里不同的是,顾羿按停了水闸。
苏蔼扑到玻璃上,睫毛头发全部打湿,他望着顾羿,问道:“为什么?”
“酥酥,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理由的,”顾羿轻声说,苏蔼却觉得房间里像是拥有了回音,“就算有,又何必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顾羿哥哥,为什么?”此刻又是原身的声音,“顾羿哥哥,你放我出去......”
苏蔼看见顾羿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挣扎,很快又被野兽眼里的那种无畏覆盖。
“酥酥,我会来陪你的,”顾羿伸手,五指贴在玻璃上,与原身的五指重合,“这个世界这么无聊,你是唯一的快乐了。”
即使你只是一个没用的小废物。
水闸打开的瞬间,苏蔼从梦里惊醒,他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苏蔼看着仍旧漆黑的天际,难得陷入了迷惘,现在的顾羿和梦里的顾羿,到底哪个是真的?
“苏蔼,你坐起来干什么?”严长戟在床上翻了个身,望见苏蔼坐起来的背影吓了一跳,声音含糊不清地问道。
“没事,做噩梦了。”苏蔼回答道。
“快睡吧,明天还有早课呢。”
“嗯。”
第二天早上是七点的早课,到八点下课吃早饭,八点四十正式开始第一节课。
苏蔼是学委,每次都要提前到,帮老师点到。
他们摄影技术专业四个班,早课一起上,在一个很大的半圆形阶梯教室。
老师到得很早,正在检查课件,每次有学生进来,她都会抬起头说一声早上好。
苏蔼是一班,点到通常从一班开始。
他从手机里找到班上的花名册,挨着开始点到。
“李小瑶。”
“到。”
“隋燶。”
“到。”
“严长戟。”
“到~”
“......”
“邬雨。”
“......”
“邬雨。”
喊第三遍没人答道就要记未到,苏蔼在叫了邬雨第三遍名字之后正要在名字后边画圈,就听见第一排一个声音淡淡地说了声“到”。
苏蔼动作一顿,没说什么,也没画圈,而是继续点到。
点完了班上的到,苏蔼坐下,严长戟靠过来吐槽,“我真是服了,就隔了三排,我就不信他没听见,他就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有病,我真不懂这种人,到底为什么?你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苏蔼翻开书,“谁知道呢?”
可能是因为邬雨觉得是自己抢了他学委的位置,所以在这些方面,他就是要膈应膈应苏蔼,也不真的做什么坏事儿,就是恶心你。
但苏蔼并没有把邬雨放在心上,遇见过顾羿这样的人,再遇见像邬雨一般的人,苏蔼的心里起不了一丝的波澜。
仿佛只是一只蚱蜢从眼前跳了过去。
整堂课,苏蔼都听得很认真,旁边严长戟听了半节课就开始玩手机。
下了课,苏蔼准备去超市买点儿吃的,严长戟拖住他,“苏蔼宝贝,帮我带一杯粥,我想喝粥。”
他们下堂课还是在这个教室,所以书包这些都可以放在这里。
最终严长戟以请苏蔼吃今天的早餐为报酬成功地让苏蔼帮他带粥。
看着苏蔼出去的背影,严长戟重重叹了口气,“三万块的外套穿身上,还要我请三块五毛的早餐,这世道啊,没法活啊!”
他趴在桌子上,手机刚打开,一旁的过道就走上来一个人。
要不是挡住了光,严长戟才懒得看,他以前在高中也是校霸级别的人物,多少人求他看一眼,他才不主动看人,得给钱。
“有病?有病滚。”严长戟的态度可以说是很不好了,主要是站在他桌子旁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邬雨。
邬雨的五官都很寡淡,他的神情也时常淡漠,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宛如一杯冷水,淡而无味,容易被忽略。
“你为什么要跟苏蔼一起?他跟我们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严长戟丢开手机,“那我跟你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家虽然也就一个小康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