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陆言礼观察到,他们这一团体都有意无意听从当中一个年轻高瘦的男人,听他刚才的自我介绍,名叫贺楼,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但看他一身冷峻气质,和旁人对他信服的态度,显然不仅仅是个上班族。
陆言礼也不知信没信他们,总归初步认识了,他带着几分好奇问:“你们组成了小组,对于这些……东西,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说到“东西”二字时,他的神色明显格外忌惮,声音也不自觉压低了。在玩家眼里,他必然饱受某些事件的折磨。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皆摇摇头,压低声音七嘴八舌说起来。
“鬼魂、诡异、诅咒等……都不是人力能够消除的,我们到现在,也只能在这些灵异事件面前寻找逃生路,没有任何硬碰硬的方法。”
“想要靠我们自己解决是不可能的,只有不断地逃,当然,有些事件并非无迹可寻,只要找到了逃生的方法,想要活下来还是很简单的。”
“求神拜佛也没有用,教堂也好,佛寺也好,没有任何地方能够一劳永逸。”
听了他们的话,陆言礼眉间的忧愁更深了。
他长得很俊秀,纵使戴着帽子口罩,露出的一双有点冷淡的眼睛染上了哀愁时,也很容易引得少女为之心动。
“那我岂不是……”话刚出口,他就又吞了回去,似乎意识到了不妥。
“陆先生方便说说,近期遇上了什么难事吗?也许我们可以帮你。”贺楼问道。
贺楼话不多,给人一种面冷心热的感觉。
陆言礼叹口气,想说什么,张张口又忍了回去,眉头紧锁。他面上只带点怀疑地再度打量一眼所有人,最终还是说起来。
“我最近……怎么说呢,我家楼上,搬来了一个很奇怪的邻居,自从他搬来以后,周
围的怪事就越来越多了……”
陆言礼正说着,贺楼突然抬手打断了他的叙述:“先等等。”
后者冷冷地注视着车厢顶灯:“你们有没有发现,灯光暗了一点?”
他没有用“感觉”一类的词,而是笃定灯光变暗了,且这种变化必然是某些非正常原因引发。
一群人立刻提高警惕。
贺楼的话很快得到了验证,灯光肉眼可见地暗下去,不是纯粹的黑暗,非要说的话,那种色泽……带着些暗红。
就像蒙上了一层血纱。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一阵不知从何而来,且难以形容的令人牙酸的声音,细细密密,铺天盖地,然而这声音又太过微小,若不仔细听,还以为只是耳鸣。
究竟……是什么?
“大家,随时准备逃。”贺楼看了眼陆言礼,补充道:“不要出地铁,往后走。”
地铁刚好到站,几声铃响提示后,几个靠边等待的乘客站起身,准备出去。
“为什么?”陆言礼问。
黎芳菀轻声细语道:“你看窗外。”
陆言礼向窗外一看,神色大变。
他的脸被口罩挡住,饶是如此,众人还是能察觉他眼中的震惊。
也难怪他会惊讶,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一层血雾,而且,这层血雾越飘越近,越来越浓,不过转瞬,已经聚集到了地铁周身。
看样子就是冲他们来的。
刚才暗下来的灯光,同样是因为血雾逐渐聚集到了灯管旁,而后,空气中浅浅淡淡的暗红色越来越浓郁,到了普通人肉眼可见再也不容忽视的地步。
“啊!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鬼东西?!”
其他乘客终于发现了异常,纷纷惊叫起来,此起彼伏,个别人脱下外套,拼命地驱赶,试图清扫出一片没有血雾的区域。
铁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大伙儿尖叫着往外跑,慌乱之中相互推挤,差点发生踩踏事件。
小团体也不例外。
“快跑!”眼看着血色浓雾就要蔓延过来,小团体里传出一个声音。他们努力逆流穿过人群,往车厢后走。
之前冲黎芳菀竖拇指的微胖男人眼睛一瞥,突然惊愕地瞪大双目:“我靠!这个N……这个陆言礼他搞什么啊?!”
大家本来该一块儿
走的,谁知道陆言礼居然返回跑去拦住那些要往外跑的乘客:“别往外跑,冷静一点!外面更危险!”
还没等他说完,被他拽住的那名已经迈出门半步的乘客突然瞪大了眼睛,痛苦地嘶叫起来,挣扎不已。
“救……”
求救的话没能说完,他迈出在外的身躯如遇晒冰雪,飞也似地融化。先是一层皮,表皮褪去后,露出了再是内里猩红泛白的肉、白森森的骨,犹在跳动的脏器……
活人不过两层皮肤,血雾却往下不知剥了多少,一层又一层吞噬殆尽。
一切发生地太快,不过一瞬间,陆言礼拽着的那人只剩下了一只完好的手,握在陆言礼手中。他和其他未迈出门的乘客一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