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稍显低落,却还是点了点小脑袋。
*
因着有孕,裴鸢总容易感到疲惫,待司俨走后不久,她便在温暖的衾被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她睡得眠浅,也不知在何时,便清醒了过来。
待她睁眼后,便见司俨已经归来,且正端坐在榻侧,他仍穿着那袭墨色的蟒袍,并未解冠。他的身旁置了一紫檀小案,上面有着墨砚,身侧的高几上还堆叠着许多奏折。
许是因为知道她有孕后便有些缺乏安全感,司俨很少会在书房处理宫务,因为他知道裴鸢若突然醒来,却见不到他,定会觉得很无助,所以宁可自己不方便些,也要在裴鸢入睡时守在她的身侧。
司俨处理政务时神情很是专注,并未立即察觉到裴鸢已经睁开了双眼,且正在悄悄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持起奏折的右手修长,且指骨分明。
他看东西时,鸦睫微垂,亦在他匀净无疵的面上落了一小寸阴影。
司俨在处理轩朝政务时,好似又比从前多了几分专注的魅力。
这时,他微微蹙了下锋眉,喉结亦是微微滚动了一下。
裴鸢见此,长长的羽睫亦如蝶翼振翅般,颤了好几下。
司俨这个细小的动作,让她的心中蓦地升起了某种异样的感觉,好似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下似的,有种酥酥的感觉,亦在沿着她的血液流淌着。
裴鸢终于弄清了自己到底是动了什么心思。
她的小脸也一下子便红了。
随即,她竟是还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司俨觉出了裴鸢似是已经清醒,便恰时转首看向了她。
裴鸢适才做的所有举动,他也都看在了眼里。
裴鸢连闭眼都未来得及,且她惯是个面薄的,连如何去掩饰自己都做不到,又羞又急,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起来。
司俨唇角微勾,亦噙了丝淡淡的玩味,随即便倾身靠近了她,低声唤她:“鸢鸢。”
“我……”
“你看我就看我,脸怎么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