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她发现。”
“知道了。”白露比了个OK的手势。
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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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是阴天。
出发前夜,程苏然收拾好行李,与众多出差的日子一样,没什么差别。可是夜里她却失眠了,满脑子都是江虞浑身湿透坐在那里的狼狈模样,耳边回荡着那人说话时的鼻音……
凌晨迷迷糊糊睡去,被九点的闹钟叫醒,她迟迟不能进入工作日的状态,仿佛自己不是去工作,而只是去见那个人。
熟悉的黑色轿车等在小区门口。
司机为程苏然放置好行李,拉开了后座门,她弯腰上车,一阵清淡的鸢尾香钻进了鼻间。
江虞坐在旁边,侧着脸,长睫分明,眼角眉梢淡淡的,嘴唇是浓艳偏暗的红,她穿了全套的白色西装,冷冽干练,也不失优雅。
她将目光从小桌板文件上移开。
程苏然与她对视,失了神。
“然然,吃早饭了吗?”江虞柔声问,唇角扬起淡笑。
程苏然点头。
江虞没再说话,视线又落回文件上。
程苏然盯了她一会儿,欲言又止,默默收回目光。
一路很安静。
到了机场,与其他人汇合,办完值机手续,离航班起飞还有半小时,一行人进了贵宾休息室。
程苏然是江虞的陪同翻译,全程跟着她,临窗正好有两个空位,她们分别坐下,一个继续翻文件,一个看会议资料,谁也不说话。
平静的表面下藏着汹涌波涛。
程苏然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余光去瞟身边的人,却见江虞神情专注,丝毫不受外界打扰的样子,话到嘴边绕了又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你感冒好了吗?”她突然出声。
江虞一怔,转过脸,就见程苏然关切地望着自己,眼中似有担忧。她颇为惊讶,嘴唇微微颤动:“好了……”
程苏然抿了抿唇,低下头,声音很轻地说:“那天晚上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说到这里,又抬头,满眼歉疚地看着她,“后来我又去看了,你不在,你后来……没事吧?”
此话一落,心揪了起来。
怎么可能没事呢。
她满脑子想着不要再关心江虞,不要再为江虞牵动丝毫情绪,可终究还是做不到。一整夜一整夜做梦,梦见她狼狈的样子,在心痛中醒来。
她快要被自己折磨疯了。
“没事,”江虞淡淡一笑,“小感冒而已。”
“……”
程苏然轻轻点头,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便朝她笑了笑,低头继续看资料。
冷凝僵硬的氛围仿佛被打破,有一股温暖的空气在缓缓流动。
江虞长舒一口气,却也心乱如麻,千百种滋味涌上来……
原来然然不是不管她了。
她在然然心里,始终是有位置的吧。
被冷水浸透的心,忽然又暖和了起来,失去的血液一点一点回流,填满她空旷冷寂的胸口,她好像又活了过来。
……
下午一点抵达首都。
这次大会安排的住所不是酒店,而是类似民宅的度假公寓,每间房两室一厅,程苏然很自然选择了跟江虞住一间。
是为了方便工作。
她对自己说。
入住后,各自整理行囊,稍作休息,约莫三点半,一行人出发会见巴黎母公司代表。
对方公司长期为国内的模特经纪公司输送外模,总部在巴黎,国内没有分司,仅有营业点,江虞打算拓宽外模市场,今年上半年已经与一家俄罗斯母公司签了输送合约,下半年准备完成第二份合约。
双方会面,相谈甚欢。
晚上自然有饭局。
十月的北方比江城更冷,傍晚时分,天空飘了点毛毛细雨。
饭桌上,程苏然坐在江虞身边,今天时间比较赶,没空提前吃东西垫肚子,她已经做好不动筷子的准备,力求饭局圆满。
可是江虞却突然说起了法语。
“Anais,On l'aime pour sa beauté saine et classique……”
“?”
程苏然愣住。
几位法国人也明显愣了一下。
然后又继续交谈。
趁其他人说话,江虞偏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