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属于缪南的记忆。”
“是的。”仿生人承认道。
“每个仿生人都是这么诞生的吗?”姬云程微微皱着眉问。
“据我所知,都是这样。”仿生人的眼睛像是两潭幽暗的池水,时不时闪烁着粼粼的绿光。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些仿真人可以隐藏的这么好——因为他们确实具备了人类该有的记忆。他们知道该怎么踏进基地的大门,知道基地中的规则,懂得在基地里生活。
除非执行任务的必要——它们可以隐藏得让绝大部分人都发现不了。
除了一些特殊的......和他们承载的记忆的主人关系极为密切的人。
“缪南和塞斯,已经认识很久了。”仿生人说道,仿佛只是在复述某个故事,“他们在学习基础课程的时候就是同学。但后来缪南通过了基地的考试,成为了哨港的一员......之后就一直生活在海上,他们也没有再见过面——直到缪南所在的哨港遭到了袭击。”
姬云程:“缪南死了?”
仿生人:“是的。我知道自己的记忆是怎么来的。复刻完脑中的记忆之后,缪南彻底陷入了脑死亡。他没有生还的可能。”
林星缀:“......所以你把这套把戏用在了塞斯身上。”
“我们的创造者给过我们读取记忆的装置。使我们在潜行任务中无往而不利。”仿生人坦然地说道,“塞斯不会死。他只会像我一样,睡一觉——然后迎来新的生命。”
林星缀不能接受。
此刻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来:“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我没有办法。杀死他是系统的强制命令。”“缪南”回答道,“他们命令我杀死他、取代他。本来以我的意志,也无法反抗——”
但他最终还是突破了束缚、获得了“自由”。
可是这自由明显来得太迟了。赛斯已经凉透的尸体就是见证。
仿生人做做的一切,只能算是亡羊补牢。
“人类的记忆,是非常奇妙的东西。”仿生人垂下头,注视着面前有着塞斯面容的另一个仿生人,眼神居然有几分虔诚,“我曾是TXR—603。但,缪南的记忆捕获了我。最终......我还是只能成为‘缪南’。”
仿生人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变得肉眼可见地专注了起来。
*
刚回到基地,和塞斯重逢的时候,其实“缪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在猎场“偶遇”——实际上仿生人是故意潜入这里探听关于裘考特的情报的——但塞斯一眼就认出他是昔日的同窗,于是走到他身边来,为他报了今日的饮品菜单。
然后他们闲聊了起来。
他们聊海上的日出,云海被烧成了怎样的赤金色;他们也聊海上的暴风雨,漆黑的岩礁在磅礴的雨幕中模糊不清,哨港四面的海水都翻涌着,连浪花都像是被掺入了油墨。只有浪头打在什么东西上时溅起的水珠还是发亮的,泛着黯淡的珍珠色。
终于某一天,他们聊到了陆地。
哨港因为在海上,有时会和一些陆地上的人类聚落接触,偶尔也会交换一些东西。
缪南最爱惜的宝贝是一本从陆地人手上换来的植物图鉴,他闲来无事就会翻出来看看。
因此,在“缪南”的脑海中也有一样的记忆。
塞斯不知道深海基地之外是什么样的景色,而缪南也根本没踏上过陆地——他只是远远地瞥见过海岸线的弧度,猜测着清澈的海浪是如何在堆满沙子的岸边翻滚来回——他见过许多植物的图片,却只能靠想象去体会它们花叶枝茎的触感和它们的气味。
“缪南”一次次逗留在塞斯身边。
他的任务进度甚至因此收到了阻碍。
某天,他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