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助中心居住一周之后,贫血以及营养不良的情况有明显的改善,胃溃疡愈合中,多器官功能水平已经恢复到正常值。”
“参照病患的恢复能力,病患应该是遭受了长期不间断的虐待,才导致入院时多器官衰竭,并伴有明显的胃溃疡。”
顾棠一天天的在好转,几乎都要成为救助中心最受人欢迎的救助对象了。除了听不见,说话语调奇怪,发音也奇怪,她几乎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了。
就算是发音奇怪这么说话,其实也不太影响别人听懂她的意思,毕竟都是母语,外国人那中不仅发音奇怪,语序也奇怪的都能听懂呢。
于此同时,顾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晚上八点,顾译跟张佳果两个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则放着法院的传票。
总结一下就是他们被公诉人起诉了,理由两条,第一,涉嫌虐待被告人,第二,侵占被告人父母留下来的遗产。
之后是各中告知事项,以及开庭日期等等。
顾译心跳得紧一阵慢一阵的,张佳果更是不敢相信,“她告咱们?她凭什么告咱们,我是没给她吃还是没给她喝了?你是她哥哥又不是她爸妈,本来就没有养她的责任,给她一口饭吃是情分,不给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译瞪了她一眼,“你要是对她好一点,她能告我?”
“不对啊!这事儿不对啊!她连话都不说话,她就是个傻子,她怎么告你的?”
“公诉人!”顾译用力戳着传票上公诉人三个字,大声道:“公诉人!你懂不懂什么叫公诉人!”
“我知道你嫌我没文化!”张佳果一下子涨红了脸,“我就是村里出来的,我就读了个中专就出来做事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顾译一下子软了下来,道:“我不是也大学没毕业,我上学上到十八岁,你也一样,我不过是个开班车的,我又怎么会嫌弃你。”
张佳果这才不那么激动了,她道:“我刚才就是着急了点,你不知道,想她这中女孩子,还想要父母的东西,要是在我们村里,她都能被人唾沫星子淹死!”
“现在还说那些干嘛?”顾译没好气道:“重男轻女是不对的。”
“不对不对,那你说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会不会抓你去坐牢?”张佳果小心翼翼问道,“你可不能坐牢,我一个人怎么养儿子?”
顾译拿着传票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道:“正好明天周六,先去找个律师问一问。”
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收拾,还不约而同带上了顾峰诚,在法院附近找了个律师事务所。
律师嘛,都是站在代理人的角度上说事情的,虽然这两人又扭捏又不敢说实话,遮遮掩掩的说了一大通什么类似于“警官误会我们”,“小女孩子减肥是正常的”,还有“她也就是七八岁的智力,两个小孩子一起玩,打打闹闹的难免身上有点伤痕”等等之类的话,律师还是从他们的话语里提炼出了需要的信息。
律师道:“先说第一条,涉嫌虐待,这个主要是要争取对方的谅解。”
“我们根本就没虐待她!”张佳果气愤地说,“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变态,我们怎么可能虐待她!”
“都是我的错。”顾译叹气道:“我一天在外忙碌,也没空顾着家里,她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最该是人陪着的时候,但是我要忙着赚钱养家,每天回来累个半死,早上还要早起,基本是吃过饭,洗洗就睡了。”
律师点了点头,赞许道:“陈词的时候就这么说,二十天之后就开庭,你们现在就要想法庭陈词怎么说了,总体上的大原则就是我错了,我一定改,然后再说说无奈和误会之类的。”
张佳果不太开心的样子,律师又道:“你刚才说她住在餐厅改的小卧室?我劝你们可以把她的房间换到小卧室去,叫法官看见你们的决心。至少要有个表态,有利于轻判。”
张佳果张嘴就想说凭什么,不过转念一想反正换了还能换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身上一定是有伤痕的,不然不会以虐待罪起诉你们。”律师又提了个意见,他扫了一眼顾峰诚,道:“你们儿子七八岁?”
张佳果跟顾译两个不约而同点了点头,他们为什么心照不宣带着他一起出来?
难道是因为留他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吗?
明显不是啊,就是因为七岁的小孩,干什么都行啊。
“那就说是他打的,什么姑姑不理他啊类似于这样的借口,要根据她平常的行为来找,这个你们比我熟悉。”
顾译下意识点头表示赞同,立即掩饰一般咳嗽一声,道:“我是真的对不起她,我答应给她安人工耳蜗,到现在都没攒够钱。”
“这一条也要加到陈词里去。”律师又道,“下来咱们说第二条父母遗产的问题,你父母死的时候有没有遗嘱?”
顾译摇了摇头,“没有,就我们兄妹两个,她又是这个情况,哪儿有什么遗嘱呢?”
“妹妹怎么能跟哥哥争家产?”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