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皇宫的那天晚上,戚氏抱着儿子,她跟儿子述说着这几年自己的不容易,她忍受着丈夫身边一个又一个的女子,就是为了明天。
明天后,她就是新朝最尊贵的女人,丈夫早就许诺过,成事之后,她就是他的皇后,其他的女子,不管是李氏还是秦氏,那都是为了成事而顺带接受的一些麻烦罢了。
然而戚氏的美梦醒得太快,丈夫的维护总归抵不过那些手里握着钱粮和军队的贵族,她从准皇后变成贵妃,不得不屈居于李氏之下。
李氏飞扬跋扈,当上皇后后更觉得这大周朝已经成了她李氏的天下,平常对上戚氏的时候,冷嘲热讽都是轻的,撕破脸皮后,明里暗里的刁难更是家常便饭,反正她也不在乎帝王的厌弃了,只要有贵族们在帝王头上压着,帝王总归是不能废掉她。
戚氏被一个后来的李氏牢牢地压在头上,心里又悲又恨,在丈夫把自己手里最精锐的亲卫派去保护儿子后,她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该如何扳倒李氏上面了。
年少的时候,元煊文也是爱玩爱闹的,可是在宫里,母亲的脸上总是凄苦和哀愁,在母亲面前,他连笑都不敢笑。
只有在跟着景安泓学习的时候,元煊文才能够逃离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的母妃,不用顾忌别人心情的松快一会儿。
元煊文第一次去景府,是接受景安泓授课一年以后。
当时景安泓偶感风寒,告假养病,元煊文为一难题费解,就想着带上着礼物登门看望先生。
那也是元煊文第一次见到景晴,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着茜色的衣裙坐在秋千上,秋千荡到最高处的时候,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和欢呼声就响彻整方小院,一声声的笑声砸进人的耳朵里,十分轻易的就能感染到其他人。
当时皇宫的气氛十分的紧张,元煊文自己都记不清楚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谁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这两年在父皇和先生的教导下,元煊文已经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泥腿子小孩子变成了一个会维护自己皇族身份的沉稳皇子了。
然而这一次,元煊文却没顾上自己的身份,就那样站在廊下,看景晴荡着秋千。
等被人呼唤着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自己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带上了笑容。
坐在秋千上的景晴也听到了仆人的叫声,她扭头看了一眼廊下站着的陌生人,连忙出声让侍女停下秋千。
秋千停稳后,景晴扶着丫鬟的手走到元煊文面前,一点都不客气的质问到:“你这个人真是轻浮,怎么直勾勾的陌生女子看。”
这是八岁的景晴对尊贵的大皇子元煊文说的第一句话。
景晴在家里父母宠她,祖母疼她,幼弟怕她,八岁的她虽然已经跟着嬷嬷学习礼仪了,但嬷嬷嘴里那些繁琐的规矩和礼仪还没有被她记在心里,她骨子里还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在外面景晴能够端着姿态保持文静,在家的时候她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发现有人偷看自己,景晴自然不只是简单的奚落两句就过去了,她还握着小拳头威胁性的在元煊文的面前晃了晃,那意思是——要是他今天的解释不能让她满意,那她可就要动手揍人了。
这件事后来经常被元煊文拿出来念叨,尤其是在后来景晴在京城有了个大周朝最娴静、最知书达理的名声后。
元煊文最常挂在嘴边调笑她的话就是——外面的人总夸你娴静,我看这是他们不知道你的拳头有多硬。
每到这时,景晴除了窘迫,就只剩下气恼了。
总之虽然景晴和元煊文的第一次见面算不上愉快,但是他们后期相处起来还是很融洽的。
没办法,八岁的景晴作为一个不经常能够出门的小孩子,实在是太向往围墙外面的世界了。
而元煊文经常接着由头来府里找景安泓询问学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