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曰: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 【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 空空道长这清静经唱的是真好,尤其是他死在北欧数十年,被花瓣污染折磨数十年,唱经抵御花瓣污染彻底侵蚀数十年,这是真正在生死之间,在花瓣与白骨间吟唱,可以说空空道长其他的称号力量大多都被污染侵蚀磨灭,但唱经却唱的近乎于道,真正捕捉到了其中真意。 半命道人要是没点特殊际遇,或者说哪怕换成死亡之前的空空道长自己,哪怕天赋在高,三清喂饭,都很难把清静经唱到这种程度。 但他唱的越好,青城丈人越是心烦,连青城山遭遇污染这事都没能让他多皱一皱眉头,但此刻随着唱诵《清静经》的声音源源不断从旁边极近处传来,青城丈人眉头是越皱越紧。 单是唱诵清静经倒还好,本质上这还会有利于青城丈人恢复,毕竟他在道教中地位崇高,道音诵经都有助于他对抗这北欧神话的恶劣环境。但这《清静经》和那些黑翅膀鸟人们唱的难听歌二重奏了!明明是风格截然不同,蕴含力量也有天壤之别的不同曲子,但这唱经时引动的根本道韵竟然和鸟人唱的撒旦之歌时最根本的,对撒旦虔诚的信仰交融在了一起,仿佛是同气连枝,密不可分。 这一点交融其实起的作用不大,毕竟这是两个体系力量。哪怕圣歌和撒旦之歌都有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互相增益,《清静经》也融入不进去撒旦之歌里。这点交融顶多能让它们不会因为一方清圣纯粹,一方邪恶堕落,属性相悖,而彼此互相抵抗消耗了,能‘并肩作战’了 但《清静经》和撒旦之歌的这一点和谐听在青城丈人耳中就犹如魔音贯耳!像卫洵这种无教无派的人听着只是觉得合音有点怪,仔细听还挺上头。但越是道教本身的人物,尤其是道教仙人,自己就堪称为道的青城丈人听来,这合声简直堪称污染——清静经竟然和外神系的曲子相容,实在是异端! 一时间他心里对空空道长的敌意厌恶反超过对卫洵和追梦人。这俩人一个小夷娃一条小夷龙而已。群山陷落大势难以挽回,青城丈人和青城山之间联系太深受了牵连,不愿被彻底污染失去本心,想要求生图谋上这夷人的空间,青城丈人自己也算是要利用他们,输了一筹是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但这个唱经的道士可算是道门叛徒,大祸头子! 尤其是这道贼清静经唱的是真好,能将清静经唱到这种地步的,最近这百年来也就几十年前那个年轻道士还能入眼。当时青城丈人也算和他成了个忘年交,闲来时愿意指点一二,一同饮茶。但即便如此青城丈人也要承认,当年的忘年交天赋再高,终究受人类寿数所限,没经历大生大死,唱的……不如这道贼好。 如果这道贼是什么道教领袖,以后要是全道门都像他这个融合唱法,稍微一想青城丈人拳头都硬了。要是这道贼无意东方,被这白发儿带去西面,百年后西方反倒成了清静经正统,那青城丈人身上更像是有白毛在爬,根本无法忍受! 可惜现在他分魂和这道士一者居左,一者居右,这白发儿手段多端,哪怕自己分魂自爆也不一定能把这道贼彻底炸死。青城丈人只能耐下性子虚与委蛇,许以重利,想要让他们自发内乱。 “这清静经和撒旦之歌南辕北辙,也不能算是合唱吧。” 卫洵委婉道,但青城丈人显然有自己的判断力,闻言只是冷嗤一声,没接卫洵话茬,显然诛杀‘道贼’的念头仍旧坚定。而卫洵左眼中的空空道长虽然听不到青城丈人单独传给卫洵的仙音,但也能从卫洵这句话中品出深意来。 然而他仍在淡定唱经没有停下,在命运之泉里泡久了,青城丈人只会被压制的越来越厉害。虽然很难再反攻,但他是能自·爆的。青城丈人脾气本来就硬,北欧命运之泉和堕天使长们的撒旦之歌更让他暴躁,万一他打着‘为青城山除害’的念头真把这分魂给自爆了,卫洵的失乐园都能被炸掉一半。 空空道长唱清静经就是为了强制青城丈人冷静,无论他喜欢听也好,不爱听也罢,清静经都能强行压制住他的情绪,就像个灭火器随时在余烬旁待命,有一点火星就滋灭,有一点火星就滋灭,根本燃不起来,所以他唱经根本不能停。 这让卫洵忍不住怀疑青城丈人是不是故意那样说,想勾起他贪欲引他们内斗,自己从中渔翁得利,找机会重整旗鼓? ‘不,青城丈人不是这般性子’ 卫洵一边敷衍一边和空空道长密聊,空空道长却是摇头,苦笑叹道:‘贫道从刚才起便一直在观察,现在差不多能确定,这青城丈人数十年来并没有改变,仍是贫道当年有几面之缘的洞天之主’ ‘说起来他也指导过贫道这《清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