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百晓生入府,可要好好待她啊!”
胤禔轻轻嗯了一声。
沿途闲聊着一些无关的事,一直到了查封的庄子,胤禩便带着人清点了财物,又与户部的官员接洽,将胤禔放在明面上的这些财务与抄下来的账本进行核对,并分批归入国库,又分一小部分入内务府。
胤禩笑道:“汗阿玛其实也想要多一些放进自己的钱袋子,户部官员劝汗阿玛后,他选择了一成入内务府,其余都给了国库,所以朝臣才夸汗阿玛是明君啊!”
“大哥,在古代,那些将国库当成自己钱袋子取用挥霍的皇帝几乎都留下了昏君的名声,汗阿玛啊,他要面子,朝臣这么一劝,他就做出退让了。将原本定下的三成,降为了一成,其余九成并入户部,户部官员很是感激大哥这些日子以来辛苦呢!”
胤禔听他谈笑风生,听进耳朵却浑身难受,总觉得他在暗示一些什么,又苦于做了亏心事不能挑明。
八弟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了?还是说,他是在诈我?
与大哥之间的隔阂,不知几时起变得深了。
待回到汗阿玛处,胤禩如实禀告了胤禔昧下三成财物之事。
康熙有些不愉,但是对胤禔会昧下财物并不感到意外,他反问胤禩道:“你当初以财物引他去下手,如今会有这个结果也该在意料之中。老大可不是圣人。”
嘴上虽然说着,康熙其实是有些生气的。
偷偷摸摸,假公济私!什么时候起,刚直脾性的胤禔也学会了歪歪绕绕,动起了歪心思!
胤禩:“大哥昧下财物是意料之中,可大哥强纳侍妾却在意料之外啊!”
“儿臣哪知他会看上百晓生呢?您品品,您细品!三个假扮的百晓生,其中就一个是姑娘,另外两个全都是大男人,其中一个还是儿臣,他也不探一探百晓生的底就给纳入后院了。”
康熙脸色古怪道:“他那是为了封口,纳入后院也是为了监视软禁起来,毕竟在他眼里,这百晓生来历不明,还是个知道很多事的女子,又岂会真心将她纳为侍妾,宠爱于她?”
“那儿臣便顺势而为将百晓生这颗棋给埋进大哥的后院?儿臣觉得没这个必要,即使过去了那个身份也还是被监视起来没有自由,探听不到什么。”
康熙沉默了。
所以呢?你又想干什么?
“保清的心养大了。”康熙叹息一声。
胤禩心头一跳,他极为敏锐,感受到了一些汗阿玛的态度变化。
难道,汗阿玛仍然打算将大哥当作太子的磨刀石吗?难道,他打算顺势而为,放纵他继续在眼前的成功与权力中越陷越深吗?!
胤禩心中发凉,为君父对儿子们的态度转变而感觉到毛骨悚然。
九弟说上一世汗阿玛对儿子们冷漠无情,与这一世的汗阿玛相处又能感觉到他对儿子们的感情,只是这些感情对比皇权的威严极难发现,但到底让他体会到了,也令他更加迷茫。
他问胤禩:汗阿玛与我印象中的冷漠无情不一样,他是不是也在乎儿子们?
胤禩当时告诉他:汗阿玛的恩宠已经被分成了许多份,这个人分一些,那个人分一些,大家都想要,大家都不够分。所以到后来,就只留给最重要的几个人最多的分量,然后将皇权与自我放在了首位。
那么,汗阿玛对儿子们的宽容与慈爱,又是不是在一次次的失望中被大家的明争暗斗给磨没了呢?他的耐心又还剩下多少呢?
胤禩笑道:“汗阿玛不必忧心,既然百晓生没用了,儿臣这就让大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告诉汗阿玛,大哥还有救,不能放弃治他啊!
康熙的情绪又一次在酝酿中被打断了,眉头猛得跳了两下:“你又想做什么?”
“百晓生没有了用,当然是让‘她’消失了。”
晚上,胤禔在临睡正在清点账目,看到自己这次收获颇丰,日后有了巨额财富可以做许多事,心情大好,转手便将下属禀告统计上来的账单烧了。
他也没去福晋那儿,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刚准备睡觉,走过屏风便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自己屋里。
胤禔眼神顿时犀利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百晓生轻笑道:“直郡王既然纳了我,我自然是来侍寝啊!”
胤禔脸色古怪:“你来侍寝?”
不,问题是这女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她分明是被关在偏远的院子里还有专人看着!
百晓生动作缓慢地将面纱给摘了下来,那慢动作特别的赏心悦目,能令人不自觉的将目光注视在她的手上。
待定睛一看,竟真是个大龅牙,跟兔子一样胤禔嘴角猛地一抽。
八弟说的竟是真的!
“直郡王,来呀,**一刻值千金,”龅牙兔脱口而出男声,吓得胤禔脑子嗡嗡得犯懵。
龅牙兔主动且热情地朝胤禔扑去,惊得胤禔条件反射就一拳头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