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 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赵夫人彻底拉下脸子，“我想我们以后也没有接触的必要了。”
赵父冲赵洛招手：“过来，让大哥看看泼没泼伤。”
赵洛这才意识到不妙。
作为家里最受宠的人, 哪怕快到中年，团宠地位仍不动摇。
他多少还是有些抵触。
毕竟他成年了, 这么大一个人，稍微挨点水就惹全家老小大惊小怪，实在不好意思，赵洛张了张嘴说：“大哥没事, 水早就温了，你们别这样子。”
赵洛说完松开了明音，“顾明音同学没事吧？”
顾明音摇摇头：“我没事, 赵老师不用护着我的。”
赵洛眉眼温和，“你穿了这么好看的裙子, 弄脏可惜。”见旁边的大哥还不依不饶，赵洛把手伸过去，无奈道, “看，皮都没红。”
赵父瞅过去, 真没红。
他放下心, 又忍不住暗骂他没眼力见。
要是他现在说有事那就好了，要是解约时顾家想和他们打官司，那对他们更有利, 以赵家律师所的能力, 说不定不用给解约金还能反敲一笔。
“顾董, 我对你们非常失望, 包括海外合作我会一同收回, 你们好自为之。”
赵父携赵母离去，还不忘把儿子扯起来。
现在只剩下赵老爷子和赵洛没走。
老爷子对着顾明音连连叹气：“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爷爷原本想设宴感谢你们一家人，结果……”
“这不管您的事。”明音怕老爷子自责，说，“让你看到这一幕，是我不该。”
她有私心，今天利用了赵家和赵老爷子。
明音能看出来，虽然赵墨臣多少有点缺心眼，但赵老爷子和赵父都是明事理的人，就连赵洛都教养良好。
老爷子特意跑一遭感谢她，没想到看了一处笑话。
“那我们就先走了。有句话爷爷不会收回，你救了阿臣的命，那就是我们欠你，你日后要有什么打算，可以随时来赵家找我们。要是有人欺负你或者找麻烦，你也可以来赵家找爷爷，爷爷会为你做主。。”老爷子这话是对明音说的，看向的却是顾家夫妇。
赵洛搀扶着老爷子离开，偌大的包间只剩下他们一家人。
顾家父子神色颓废，连追过去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顾母在哭，瞥见顾嘉禹还在吃东西，登时气不打一出来，抬手打在他脊背：“吃吃吃！你饿鬼转的就知道吃！”
顾嘉禹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
他咳嗽几声，“管我啥事啊？！”
顾母哭道：“……你们一个两个，净会给大人惹事，没有一个是让我省心的，也就汐月……”说到汐月，顾母忽的想到明音也在，再想到顾汐月先前的行为，声音立马顿住，就连眼泪都跟着停下，沉默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顾嘉禹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听母亲这样抱怨彻底爆发，“妈，您的意思是问题都是我们的，您就没问题了是吗？”
“顾嘉禹，你怎么和你妈说话的！”
“那我还要问问你呢，你既然这么想借着顾明音拿下合同，那干嘛给她准备一身顾汐月穿过的礼服？你们埋汰谁呢？”顾嘉禹弯腰把放在脚跟前的袋子丢过去，里面被剪成一团的破布跟着甩出来。
顾嘉禹想起那个画面就窝火。
他本来在明音那里讨不了好处，他们还故意让他把脸子凑过去给她打，还嫌他在她面前不够犯贱啊？
顾汐月看着那条嫩黄色的裙子，脸色愈发惨白。
她就说顾明音为什么没有穿这件衣服，原来……
顾母同样困惑，伸手把衣服抖落开，心觉眼熟，立马想起这是原先给顾汐月定制的，她不喜欢，于是一直压在仓库。
“我、我让管家准备的是另外一条，不是这件，不是这件。”顾母总算明白明音为何那样做；为何在赵家面前撕破脸皮；为何对他们抱有敌意。
明音以为……
以为她这个做母亲的故意羞辱她。
顾母只想解释，踉踉跄跄来到明音跟前，哽咽道：“明音你听妈妈说，这件衣服不是我让人给你准备的那件。”
顾明音从顾母的一言两语就摸清是事情经过。
她没点破，只是问：“不是你，那是谁？”
顾母不住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