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劳累。甚至因为我还迁怒了海成。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
说到这儿,她的眼圈不知不觉的红了。
可是王晓燕并没有管,而是冲着两人笑了笑,继续说道:“姑,妹子,其实你们真的不用替我担心,我真的有钱。
你们别看我就卖那几个饼子,还是和张巧姐合着一起做的。可说出来你们都不会信,就这个活儿,我现在一个人每个月分到手里的钱,能顶晓菱两口子再加上姑父你们三个人的工资!”
她这话一说,徐寒梅和姜晓菱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徐寒梅更是惊呼出声:“多少?晓燕儿,这话可不能乱说!”
姜晓菱也吓了一大跳!
她在心里粗略的算了一下。
她爸爸在厂里虽然是工人出身,可级别定得很高,拿的是八级工资。一个月拿下来差不多要145块钱。
邵彦成虽然去念书了,可他是带薪委培,拿的还是全工资。他是技术员,一个月的工资有105块。
自己是大学生,虽然刚报到没多久,可以前在废品站的工龄也依然作数。
所以拿的是十一级工资,一个月是95块。
他们一家三口的工资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三百五十块钱。
这个数目,别说在机械厂家属院了,就算是在宁林市,比他们家工资高的人家都不多。
表嫂的那个小生意,真的能赚这么多钱吗?
看出了她们的疑惑,王晓燕又进一步的解释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没有赚这么多。那时候我们胆子小,每天只敢打五十个烧饼,卖完就跑。那时候赚的钱也就是把海成在家的那份工资给赚回来。
后来慢慢的生意就打开了。我们试着打一百个烧饼,然后发现卖出去的时间和五十个差不多。也是有多少卖多少。
可惜只有我和张巧姐两个人做,我还带着孩子。再打更多的烧饼肯定是打不出来的。于是我们又开始试着卖卤味。
不光是卤肉,还有卤豆干,卤鸡蛋……
不卖的时候也不知道,卖了才发现,这些卤肉的时候随手放进去的东西,卖起来不比肉夹馍赚钱少。
后来我们不仅只早上去,中午和下午也都会再去一拨。可以说,拿去多少都能卖完。”
说到这儿,王晓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惭愧的表情。
她伸手拉住徐寒梅的手,声音里全是抱歉:“姑,你别怪我。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们,让你们为我担心。实在是,我一女人家,一下子挣那么多钱挣的害怕。
我真的,有钱都不敢说。不光你们,我娘家妈,连海成在这次去之前,我也没跟他说。
有一段时间,我天天晚上做噩梦,老是梦到有人把我抓起来,说我投机倒把了,要把我抓走劳改,要给我扣帽子。”
说到这儿,她终于控制不住哽咽出声:“姑,我天天吓死了,不敢跟任何人说我赚钱。把我抓起来不要紧,我家田田还小呢!”
看她这个样子,徐寒梅哪里还忍得住?
她心疼的一把把王晓燕揽进了怀里。
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怪不怪,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太不容易了!说起来都是海成混账!
我还是那句话,上个学而已,哪里不能上?非跑那么远的地方!老婆孩子都不管了,真不是个东西!
燕儿,你别跟他计较,等他回来看我不拿棍子抽他!到时候好好给你出气。”
听她这么说,王晓燕破涕为笑。
她擦了把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你别怨海成,他不是不懂事的人。他就是想学画画,那是他热爱的东西,他长这么大就这一点追求。我其实也是愿意支持他的。
还有,海成也没有不顾我们。
他刚开始转系的时候,我们一家子确实困难了点儿。
他那时用钱的地方太多了,田田又小,我光靠上夜班打的那点饼子卖,也赚不了太多钱。
那个时候,我们是真的过了一段艰苦的日子。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太久,也就几个月时间吧。
后来他就不让我寄钱了,说是导师给他介绍了工作,让他给工厂里画宣传画。他能顾住自己的生活了。
我当时听说之后还挺高兴的。
因为,你们也知道嘛,海成画宣传画画的那么好,我觉得只要有人让他画过,那肯定都会特别满意。
所以我一点都没往别处想,真的是他一说我就相信了。”
说到这儿,王晓燕的眼睛里又蓄起了眼泪,声音里带出了自责。
“都怪我,脑子一点都不会转圈,海成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他说他能顾住自己,我就信以为真。
他说不用给他寄钱,虽然那时候我已经能赚钱了,可怕万一寄的多了,被有心人发现再告发了。
所以就还跟以前一样,每个月只给他寄最基础的生活费。
然后那年过年他回来探亲,我发现他比之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