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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这个于白杏说话不着趟,明显怀着敌意,姜晓菱也不想和她再有过多冲突。
邵彦成两个人走了,于白杏站在那里却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她过来这一趟,原本是想在姜晓菱面前示示威,最好能把她给气哭。
然后再把她的惨样回去说给妈妈还有妹妹听,以博得她们的好评。
可现在结果却变成了这……
于白杏这会儿头嗡嗡叫,她觉得自己把自己放在了火上烤。
这消息要是从自己嘴里说给亲妈还有亲妹子听的话,她肯定会被迁怒。
亲妈那张嘴,不知道会把自己骂成什么样,被打几巴掌也不一定。
可要是不说——
这事根本瞒不过。到时候再让家里人知道自己知情不报,挨打挨骂也根本跑不了。
于白杏这会儿恨到了不行!
也不知道恨什么。
说不清到底是恨那两个人混蛋,还是恨自己好端端的,为啥要贱兮兮的往他们两个跟前凑?
要是她不打那个招呼,不过来,是不是就不会受到这份为难?
可再气再恼,纠结了片刻之后,于白杏还是不得不咬咬牙,线都不买了,急匆匆的赶回了家。
邵彦成和姜晓菱举行结婚仪式的这一天,恰好选择了周六的晚上。
因为明天休公休,所以今天晚上来参加他们结婚典礼的人就特别多。
平日里但凡和两家人有点关系的人,基本上都赶来了。
说是典礼,其实这个年代的典礼非常的简单。
无非是介绍人先向大家介绍一下新婚夫妻两个人的情况,背景,然后再由证婚人展示一下他们的结婚证,证明他们的婚姻是合法的,是受法律保护的。
最后再带着他们两个人一起面对领导人的图像宣誓,以后会互敬互爱,共同进步。
场面是很严肃认真的,连后世那些讲恋爱经过啊,互相亲近的举动啊,在这个时候都统统没有。
所以,对于这个流程根本没有人很上心,大家都随便看一眼,根本不关注。
之所以那么多人来,一来是姜立南还有邵彦成在机械厂的人缘是真的好,加上他们在厂子也多少都是有的地位的。
这是两家的大事,这种时候就算是随大流,各家也会来随个分子,说声祝贺。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因,那就是好奇。
这两个小年轻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急火火的结婚,无论是机械厂还是家属院没有人不知道的。
就算明面上大家不会去讨论,可私下谁没有一点好奇心呢?
都想看看这么临时决定的事儿,那家里的东西得置办的多仓促!
就算是姜师傅家里条件不错,出嫁的又是大女儿,之前多多少少会存一点嫁妆,可再存又能存多少?
就算是舍尽全家之力,也没谁能在两天之内,把一个家的东西都给置办齐的。
而邵彦成——所有人都根本不会往他那一方想。
就他那书呆子的模样,全厂的人都知道。
大家都清楚的记得当年他师父在发现他把所有钱都拿去买书和借人之后大发雷霆的场面。
这种人,你指望他会提前准备好结婚要用的东西?
呵呵,想啥呢?
所以,尽管仪式说的开始时间是六点,不到五点,往姜晓菱他们新家去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
“晓菱,这床真的是你表哥和谢强哥自己打的啊?太好看了!”
张美芳和王厂长家的女儿王洁是第一批到的。
因为几家人关系亲近的缘故,她们早早的赶过来是提前把自己准备的礼物给姜晓菱送过来,帮她镇镇场子,同时也帮她招待一下后面要来的宾客。
可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晓菱的新房早已经布置停当不说,里面的家具还有日常用品,全都说不出的好看,特别。
让人越看越是喜欢。
就好像这个徐海成和谢强两个人换着班用了两天两夜现搭制出来的木床,就让两个小姑娘看得快要红了眼。
不知道徐海成是不是对于那门板支起来的那个小床有了心理障碍,对于这个新床,他真的是卯足了劲儿的往敦实,气派里面做。
在现在普遍双人床都是一米五的情况下,这床看上去足足有一米八宽!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木头,即便是涂了厚厚的桐油之后,那树纹依然很显眼。而徐海成更是利用他会画画的功底,沿着那些纹路,在床头上雕刻出了一树梅花。
自从领导人的《咏梅诗》在人们群众中广为流传之后,梅花就因为品性高洁而成了这个时代最受人喜爱的花卉,再没有之一。
看到这样一张刻着梅花的床,俩姑娘的眼睛都黏在了上面,简直是都连路都走不动了。
连床上那两床又厚又喧还喜庆的被子都吸引不了她们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