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本能地皱眉:“怎么两人都要嫁人?她们才多大?”
“常乐今年十四,朝歌更是十六岁了,是时候筹备了。要不然等十七八还嫁不出去,岂不是叫百姓笑话?”
行吧,家里的事皇帝一向听皇后的,于是点头道:“好,这些事,天后你来安排吧。裴大郎和常乐一起长大,品行信得过,反倒是朝歌,你一定要好好把关,务必给她挑个十全十美的驸马。”
天后应下,笑道:“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圣人,你只叮嘱朝歌却不管常乐,要是被孩子们听到,恐怕要说你偏心了。”
皇帝摇头。他自然对小女儿更有感情,可是李朝歌刚刚找回来,还在民间受了许多挫折,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要加倍补偿。他没能护着她无忧无虑长大,那给她找一个好夫婿,保护她下半生安稳无忧,便是他这个父亲唯一能做的了。
皇帝说:“朝歌和常乐不同,常乐心地纯善,仁义大方,她会明白的。再说,裴纪安是长安洛阳数一数二的人物,常乐招了他做驸马,日后有裴家帮衬,婚后已经比朝歌强了一大截。如此,更要给朝歌好好挑一个驸马,就算比不上裴纪安,也不能差太远。要不然以后姐妹两人越差越大,那才是真的埋下祸患、离间姐妹感情呢。”
“我明白。”天后说道,“圣人担心的这些我都懂,我定好好把关,给朝歌挑一个不逊于裴纪安的驸马出来。”
皇帝道:“朕自然相信你。朕刚才那些话,不过是有感而发、言之所至罢了。这么多年来,你办事滴水不漏,面面俱到,从无一次偏差。朕就是不相信自己,也不会不放心你。”
天后抿唇轻笑,道:“我们夫妻多年,哪还用说这些。圣人,时候不早了,过一会该开宴了。你快去前面忙吧,我去看看朝歌。”
皇帝十分放心天后,当即如释重负,毫无忧虑地出门了。天后静静在千秋殿中坐了一会,叫来宫女,问:“大公主呢?”
“公主在后殿更衣。”
天后轻轻点头,吩咐道:“你们好生侍奉,勿要怠慢了公主。”
“奴婢遵命。”
千秋殿后殿,宫女们鱼贯跟在李朝歌身后,手里捧着瓶瓶罐罐,要为李朝歌沐浴更衣。女官知道这位刚回来的安定公主是江湖人士,恐怕不喜欢别人近身侍奉,为此特意说:“公主,一会有晚宴,礼服复杂繁琐,须得多人配合才能穿好。奴婢等人奉天后之命侍奉公主沐浴,之后,再伺候公主更衣。”
李朝歌明白宫廷的规矩,就算她不在乎形象,也不可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青衣去参加宫廷宴会。她点点头,说:“我明白。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你们按最常用的章程安排就好。”
女官微微吃惊,听说这位公主一身匪气,能孤身杀熊,她本以为这是个蛮横凶悍的主,没想到,竟意外的好说话。女官应是,招呼宫女们放水、熏香,引着李朝歌沐浴净身。
李朝歌沐浴出来时,宫女们为她拿来中衣,要亲手为她穿上。李朝歌没有拒绝,由着她们在自己身边忙来忙去,将她身体胎记看个明明白白。
李朝歌前世和天后相处了那么久,最是明白这位女皇的秉性。李朝歌知道天后已经相信她就是李朝歌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天后会再三取证,屡次试探。这些宫女里必然有天后的眼线,查看她身体上的胎记或者小痣,回去和天后禀报。天后自己生的孩子,当然知道一些细微特征,到底是不是真的,一对就知。
而且,天后也会派人去剑南,和当地人核查李朝歌的身份。不过,天后势必要无功而返了。这些年周老头怕被人找到,行踪格外小心,除非天后的人能穿过黑森林,找到黑林村,不然,必然什么痕迹都找不到。
李朝歌对此并不担心。她是真的李朝歌,查千遍万遍也不怕。她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五官,肖似武家女子的脸,便是最好的证据。
宫女们给李朝歌换衣服时,发现这位公主虽然看起来纤细,其实脱了衣服后身材特别窈窕。该细的地方细,该鼓的地方鼓,而且因为多年习武,皮肤紧致,双腿又细又长又直,腰腹处甚至有漂亮的线条。
换衣的宫女们默默红了脸。两个宫女给李朝歌系襦裙,她们一低头,见李朝歌胸口处有一道疤,长度将近有两寸。虽然颜色不深,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可是放在李朝歌白皙紧致的皮肤上,还是很刺眼。
宫女见李朝歌从头到尾非常配合,看起来很好脾气的样子,于是壮着胆子问:“公主,这道疤是什么?”
李朝歌低头瞥了一眼,这道疤是前世裴纪安穿心那一剑留下的,这一世重生,她身上很多痕迹没有了,唯独这道疤,跟着她来到了新世界。
李朝歌浑不在意,淡淡道:“以前不小心受伤,留下的教训。”
这些宫女们虽然是奴婢,但也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她们听到李朝歌的话,纷纷叹道:“这么长的伤口,那该有多疼啊?公主,您以后可要小心,不能再受伤了。”
李朝歌对喊疼的话置若罔闻,唯独听到后一句,她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