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 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挑起眉,郑声道。
“Q令工会的两名成员受到了精神重创,对于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森鸥外直接打断他:“我想合理的自卫并不在索要赔偿的范围之内,如果不是你们事先掳走并囚|禁我们港-黑的重要成员, 也不会造成这样令大家都不愉快的局面了。”
“掳走?从我接到的汇报来看, Q是自愿跟随我的手下走的。”弗朗西斯从容地反驳。
森鸥外对此不急不躁地解释:“他从小就被保护得比较好, 不知道世事险恶,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恐怕是受到了什么诱哄也说不定。”
“保护?不愧是以自身利益为正义的黑手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美化得也有些太过头了吧。”
“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 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家事, 呵,你就是用这种堂而皇之的借口束缚束缚住他的吗?”弗朗西斯哂笑。
“所谓家人一般的存在,并非是血缘的羁绊, 而是愿意不计一切利益得失, 无偿地为之付出的对象——那个少年在你心中的份量,充其量只是‘格外珍贵的资产’, 亦或者是‘难哄又好用的手下’而已吧?用锦衣玉食的供奉把这只带有黑魔法的金丝雀养在笼子里,美名其曰‘家人’,明明给予对方的只有最为廉价的物质支持,却企图用更为高级的道德和情感控制对方, 你们日本人就是喜欢这么自欺欺人的吗?”
森鸥外的表情冷了下来,“贵方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不吝恶意对我和我的养子之间的关系的揣测, 实在是令人寒心呐。”
偏生自己这一边还有个内鬼。
“森先生, 那位说的也没有错嘛~”某个被铐住的棕发青年看热闹不嫌事少, 轻飘飘地在一旁附和。
就好像当初把Q关进地牢不是你提出的主意似的。
森鸥外心中暗自想着, 面上却依旧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应答。
“权利和义务总是相对的,Q不是寻常的孩子,港|黑为了抚养他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正因如此他也要尽到自己的责任,仅此而已。西方观念上的开放式教育理念在我们这里并不流行,菲茨杰拉德先生可能也需要了解一下传统的东方教育理念,我们信奉‘棍棒出孝子’,不过Q的情况又特殊一些,不能以传统的棍棒来教育,无奈之下才选择了这种方式。”
黑发首领靠犀利的言辞扳回一城,之后便不再给对方攻击的罅隙,直接跳转主题。
“黑手党说到底是‘仁义’的组织,即重颜面,又最记仇,组合先是在横滨地界攻击我方据点,并企图诱拐组织中的异能力者,不仅对组织的成员武力相向,又以言语之术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这对我们港口黑手党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正所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看来那艘泽尔达号还有几名组合成员还不足以令阁下记住,挑衅我们所要付出的代价。”
金发男人那双碧眸中闪过一丝厉光。
在泽尔达号上守卫的玛格丽特·米切尔被那个“不鸣之犬”重伤昏迷,至今仍然在重症监护室,再加上被偷袭杀死的组合秘书官,目前被黑手党伤到的组合成员已经有足足四名,这对向来自满的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而言又何尝不是奇耻大辱。
他不怒反笑,“阁下想必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即便港口黑手党在横滨是能够一手遮天的存在,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区域性的黑色组织罢了,你们所有的反抗不过是蚍蜉撼树,令人发笑。”
他从手中扬起一沓厚厚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看上去像是什么报告,“忘了介绍,我们的作战指挥可是能在短时间内有限预测未来的异能力者,这种情况早就已经在预料之中了。”
对话既然这么说,恐怕是有什么底牌。
森鸥外双眼微眯,石榴石一般的紫红色双眼中露出几分忌惮。
对方到底是北美的秘密异能力集团,根据情报显示,这位菲茨杰拉德自己便是一位强大的异能力者,而港|黑现在的情况却因为中原中也的昏迷和Q的叛变颇有几分捉襟见肘,森鸥外面上强硬,可实际上心里有几分底,只有他自己知道。
“莫比·迪克,那是那艘漂亮的【白鲸】的名字。【横滨焚毁计划】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要将我们组合的空中基地作为武器。总重量两万九千吨的庞然大物,从两千米的高空中向下俯冲,产生的威力相当于140吨TNT炸-药,可以瞬间将这座城市的整个市中心夷平。”
“马上就要终结了,这场战争。”男人举起手中的控制器,屏幕上的计时器数字正在飞快地往下掉,看样子只剩下十几分钟就要清零了,“而胜利者将是我们【组合】。”
……
在武装侦探社的临时据点,位于废弃地铁通道深处的晚香堂,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正在进行着。
几分钟前,布鲁斯·韦恩终于在武装侦探社的允许下进入了他们的临时据点,见到了武装侦探社的社长,福泽谕吉。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