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看他俩,“又有什么强力外援是我不知道的了吗?”
池芯和景修白相视而笑,眉眼终于舒缓下来。
“郁大哥,也许你对容老板还有印象?”池芯说。
郁时昭神色一怔:“你是说,这些,”他微微颤抖的手指指着大片大片,如乌云罩顶般的阴影,“……全都是容老板的人?”
“这么说也许不太准确。”池芯说,“但是从I国出发的,应该是他找来的人。”
郁时昭嘴唇猛地哆嗦了一下,他瞳孔震动,向后一步,跌坐进座椅里。
他看着屏幕上那些几乎和东边分庭抗礼的阴影,突然伸手捂住了脸。
池芯眼底生出些许喟叹的神色。
郁时昭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哪怕再面临绝境,他也能以赴死的心态去直面它,但是当他明明都已经做好打算赴死了,突然又有巨大的惊喜砸下来,告诉他不但可以不用死了,说不定还能够保住他所守护的一切,这种大起大落,不是心态一般的人所能承受。
池芯和景修白没有打扰他,两人看着屏幕又轻声讨论了一会儿。
“还有大概多久能到?”
“保守估计,也要有一个月左右。”景修白说,“那条路不是很好走,他们要依靠交通工具,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一个月。”池芯沉吟,“拉斐尔那边呢?”
“以先锋部队的速度来看,还有大概一周,就要兵临城下了。”景修白说。
情况依然很严峻。
“池小姐,是时候让外面的人转移到基地里面了。”郁时昭放下手,神色间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眉宇间凝聚出更加坚定的力量,“等尸潮来袭,最先受到创伤的就是他们。”
“的确。”池芯勾起嘴角,“非常时刻,将就住一下大家都会理解,那么就麻烦郁大哥来安排一下了。”
郁时昭缓缓起身,以前所未有的郑重和敬意,对池芯深深鞠了一躬。
随即他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出门的背影看上去像个意气风发的斗士。
紧迫的局势的确没有留给池芯太多时间思考,接下来的一周里,所有人鲜少有休息的时候,直到一切都安排妥当,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恪守自己的指责,池芯才强制性地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
“尸潮在接下来的三天内就会抵达基地,现在不休息还想什么时候休息,在战场上睡着给敌人送菜么?”池芯居于首位,严厉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安排好值班的人,今天谁都不许加班,听清楚了么?”
她的威势日益剧增,面对她的命令,没人不从。
池芯坐在会议室的首座上,看着人一个一个地离开,咔嚓一声,她在桌下的手点燃了一根薄荷烟。
熏呛清冽的味道涌入鼻腔,池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唯一没走的人来到池芯背后。
再熟悉不过的气息让池芯躲闪都懒得,仍然闭着眼睛,任由他靠近。
随即,几只冰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太阳穴,还没等她诧异,就以轻柔舒缓的力道开始按摩。
“景公子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个好手艺。”池芯淡淡笑了。
“这年头,想混口饭吃不容易,不得不多学一门手艺。”景修白一本正经。
然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在清淡的薄荷烟气中,池芯享受了一把小型头摩。
当景修白收回手,她睁开眼的同时掐灭了手里的烟,火光距离手指就只剩下一线空间。
“今晚起我会守在正门的城墙上。”池芯说,在景修白想开口之前截断他的话头,“我几天不睡没什么问题,你给我老实去睡觉。”
景修白沉默。
“后门我会再交代萧黎一声。”池芯继续,“大部分兵力还是驻守在前门,希望不会有丧尸学会游泳。”
“这个目前还没有发现。”景修白脸色微沉,“但是有一点,我很担心。”
他很少直白地表示出对某件事的担忧,池芯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让你都觉得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