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
上了锁的小箱子是他自己擅自撬开的,书信也是他逼着她念的。说到底还是因为嫉妒太深动了怒气,当初赵识以为明珠同她的未婚夫,只不过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一桩婚事,素未谋面,也没有感情。后来才知道这两人早已私下定情。
赵识怕明珠心里还是忘不掉卫池逾。
卫池逾这人他见过不少次,性格沉稳话倒是也不多,虽是寒门出身,为人却也不固执迂腐,反倒有几分阁臣的心机和手段。
*
明珠幸亏在下雨前就回了府,不然等到雨停再回来,可就要被人发现了。
碧莹见她才回来,问道:“姑娘,您下午去哪儿了?”
明珠面不改色撒谎,“我去七妹妹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
碧莹没有起疑,“原是如此。”
明珠心想还好她没有怀疑,不然叫她发现自己出了府,可就有点麻烦了,难保她不会告诉赵识。
“你出去吧。”
“是。”
明珠关好门窗,将贴紧胸口的银票拿了出来,又找了几根针线,将银票全都缝进衣服里。
藏好钱,明珠额头已经冒出细汗,她擦了擦汗,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过了年三十赵识就要把她接回别院,可离年三十不剩几天,这点时间远远不够她准备周全。
明珠往后床上一倒,愁眉苦脸,得想想办法让赵识松口容忍她在明府再多留些日子,最好能留到元宵节。
可明珠没有把握赵识会答应,若实在不行只能装模作样求求他了。
卖个乖,讨个巧。趁他放松防备的时候逃之夭夭。
明珠闻着屋里淡淡的熏香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浑身疲倦,接连做了好几个零零散散的梦境,总是在梦中看见赵识那个孤寂清冷的背影。
他虽然始终背对着她,但浓郁的悲伤无法遮掩。
明珠感觉这些梦果真就是梦而已,因为她真的从来没见过那么难过的赵识,了无生机,像被抽走了灵魂。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明珠白天不怎么想赵识,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十次做梦九次都有他。
明珠第二天刚睡醒,碧莹笑眯眯进屋,给她带了两包还热乎的糖糕,“这是太子的人今早送来的,知道姑娘您爱吃甜的。”
明珠以为在上次她让人丢了赵识特意给她买的糕点后,他再也不会给她买这些小零嘴了。
她打开纸包,捏起一块往嘴里塞,尝了一小口,甜味适中,口感没有那么腻。吃了两块她肚子就有些饱。
赵识性情虽冷,不过确实很喜欢往她这边送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吃的用的都有,不像是要她欢心,更多像在投喂宠物。
“我嫡姐这两天找过我吗?”
碧莹摇头:“没有。”
她将剩余的糖糕装好,又说:“她们应该不敢再过来找姑娘的麻烦了。”
太子三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明珠心里惊讶,她的嫡姐有能欺负她的机会就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平静实在反常。
到了午间,明珠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原来是明茹这些天都忙着让上门的绣娘帮她准备嫁衣,才没空来找她的麻烦。
明珠有些好奇,赐婚圣旨还没送到明家,明茹怎如此着急,片刻的时辰都等不得,说句不好听的,若是襄阳郡主忍不下明茹这个侧妃,太子为了心上人,很有可能说不娶就真的不娶了。
不过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明珠躲着院子里又过了两天清闲日子,赵识在某日又悄悄光临,他像是把她的闺房当成了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明家人全当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明茹忍不下这口气,好不容易才被她母亲劝下来,“你这就沉不住气了?眼光要放的长远些,明珠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太子把她当成什么,你能不清楚?不用急,该是你的跑不掉。”
明茹跺脚,“母亲,我就是不舒服。”
“凡事镇定。”
“嗯,知道了。”
赵识走路没个声音,他进屋时,明珠刚用香胰洗完头,趴在软塌上让碧莹给她擦头发。
她手里捧着本书,看了两行就看不下去了,她说:“碧莹,你把窗户打开,让我的头发晒晒太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