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开口。
安爻却用力一个偏身,不愿和他对视,只道:“我想休息了,你今晚去和安赐他们睡吧。”
语气没有平时的有力,反而透出点累,仿佛刚刚在甲板上已是用尽了力气。
池缎立即扯住他,将人拉回,安爻便下意识的摆手,想挣脱那束缚。
不料池缎这回却真的用了力气,猛然将他拽至怀里,用平时难得一见的声音,认真解释道:“巨水蟒袭船,若不赶紧拿下,船上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安爻也停止了挣动,“所以你便要冒着性命危险,冲至他嘴前?”
这话说到最后,语气已是不稳。
池缎轻轻圈着他,“爻儿这次终于心疼我了?”
安爻只道:“没有,你想多了。”
他额间抵着对方肩头,一刻钟前,池缎跃身离开甲板的画面,依旧印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蟒妖的獠牙距离不过几尺,似乎随时一伸脖,这人就永远回不来甲板了。
安爻闭了闭眼,心绪仍是混乱,那强烈的不安一点儿都未消散。
蓦地脸颊边伸来一双手,安爻直接便抬起头,道:“别乱碰…”
唇上却直接覆上另一抹温度。
池缎抱着他,吻得极为温柔,像是知晓他心底的所有担忧,想要一点一点吻去那般。
可安爻仍是气极了对方方才的危险行为,便用力挣扎起来。
池缎却没放松力气,就这样亲着他,将他所有挣动压制在怀里。
直到安爻的动静小了下来,他才松开唇,怀中俊秀的脸面已因喘息而发红。
而他身上被海水染至全湿的衣袍,也将安爻的衣服也弄湿大半。
池缎忍不住抱紧人,低声问道:“爻儿,你要气我气到何时?”
安爻半垂着眼,仍是来气:“你不如去问问巨水蟒,反正他正躺在甲板上。”
池缎:“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蟒妖之事,只是其中之一。安爻担忧他的危险,他自然知晓。
可他话里指的,是几年前,在菘儿谷的某个夜晚。
池缎:“倘若你对那件事就是过不去,我就当做吃了情非得已花后,不由自己的反应,我俩从头来过好吗?”
这是过了许久后,他第一次明着谈起这件事。
约莫两年半前,那回夜焰宫来菘儿谷闲游,安爻安赐自然也随行。
安爻一向习惯谷中随处可见的药丸,那日傍晚,他到池缎房里想问问明日行程,见桌面有罐新的小瓷瓶,便随手倒出两粒咽下。
池缎抬眼望见时,已是来不及。
那瓶子里,装的便是情非得已花所制的药丸。
若说日有所思丸只有一部分的成分是此花,故念想只在梦中成真,这情非得已花便是百倍效果,因整颗药丸全是那粉色花朵捣碎所至,药性极为强烈,且他从未说过…这种花若是服下,心底念想又与情意有关,便是身躯发烫不止,整夜燥热。
安爻当时也发觉了不对劲,又见池缎离自己过近,便急着离开。
两人之间从未说破过什么,而他也总以笑骂来应对,两人之间那股若隐若现的暧昧。
可池缎这回却没让他离开,直接便抱起他上了床榻。
整整一夜未消止,他体温高的汗流不止,池缎的被褥也被两人落汗浸湿,且…池缎明明没吃药丸,可所有动作,都宛若吃了数十颗那般。
在那之后,两人的相处,便成了现在这样,安爻总是以骂声闪躲,每每只要想起那夜,便是内心燥的无法直视。
池缎则是知晓他的心思,包容着,没再提起。
可倘若永远不提起,其实便是永远僵持于原地,找不到适合的时机。
船舱房间内。
池缎摸着安爻背后的发,道:“爻儿,要是你气消了,我今晚想和你同榻了。”
这话已是没有平时的玩闹语气,而是认真慎重。
过去几天,他俩虽同房,可他一直是打地铺睡在地下的。就是为了给安爻更多心理准备的时间。
安爻低着眼,抿了下唇,“不准,刚才说了,你去和安赐住吧。”
池缎闷笑道:“他与凉凉同间房,我冒然进去打扰,实为不妥。”
安爻这才瞟了他一眼:“你打扰我就妥了?”
池缎展笑:“那我不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