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傲立即露出沾沾自喜的神情,看起来像只摇摆的孔雀,只差没开屏。
可一会儿后又收起喜色,面带严肃的朝季澜道:“不知仙尊可否记得,我与霜雪门有不解之仇,待拍卖会结束后便要将帐算清。”
季澜:?
我自然是不记得的。
可你还是先处理半糖小姐姐的事吧,她也有帐要找你算。
毕竟“先来后到”这礼节如此重要,霜雪门能排队。
季澜脑中刚闪过这几句话,刹那间,说人人到。
不远处倏然响起阮绊棠的喊声。语气远比方才在街上更为愤怒。
“巫傲!你这该死的家伙,有胆出现在这里,今日本堂主便要让你尝到苦头。”
巫傲立即一个旋身,腰间数十个玉珮发出碰撞声响,叮叮咚咚、当当啷啷,听起来嘈杂无比,而那衣袍材质貌似不重,转身间居然扬起一大半,靛色衣摆就这样在在众人前转了一大圈。
季澜:“……”
莫非这人戏看多了?
回个头干嘛慢动作?
巫傲一副骄傲神气,扬起笑靥道:“好久不见,阮堂主。不知我巫某,哪里得罪了。”
口吻抑扬顿挫,堪比说书人。
季澜:了解呢。这台词也是看戏学来的吧。
阮绊棠柳眉一挑,直接道:“你这身丑衣裳就惹到我了,看了碍眼。”
季澜心中默默竖起拇指。
小姐姐果真犀利。毫不留情。
于是他好奇地朝身侧人问道:“巫傲身上的衣袍,可是巫凤教的专属颜色?”
夜宇珹蛮不在乎道:“不清楚,本座从未关心过。”
以往仙门百家里,从没有谁入过他的眼。
夜宇珹说话间,也回视着季澜。
就连对方摔床以前,身上穿的什么他也未曾注意过。
最初他将人带回夜焰宫,其中一样原因,是因他正好在查苍刎珠下落,而对方曾和海吟吟在叱骨谷会面密谈。
之后季澜虽睡于他寝殿的墙角躺椅,可所有一举一动,他是压根不在意也不关心。
直至某人摔床当晚,朝他提出过招一事。
他才是第一次,真正的,认真望向对方。
眼下身侧人一整身的雪白缎料,与他黑袍相同,全出自夜焰宫。配上那抹秀雅的浅笑,如同雪中幻景。
拍卖会场前排。
安爻也听见季澜的问话,解释道:“巫凤教没有明定的衣饰颜色,是他们教主喜穿各种色彩的衣袍,且腰间挂的不一定是玉,也曾挂过铁环串坠,与铃铛。”
季澜闻言一诧。
巫傲的衣着品味,简直天雷滚滚。
何凉凉同样一脸荒谬:“挂满铁环?那岂不是很重,他走路不嫌累吗?铃铛更离谱,走个路就满街响叮当?”
安赐:“确实,前年我出宫办事,正好碰见巫教主,当时他腰带上是半边铃铛、半边铁环,只要身躯一动便是十尺外都知道的事。”
何凉凉只感觉一言难尽。
不远处,阮绊棠的怒声再度传来。
“海吟吟那破事我还没找你算帐,今日你既然敢在本堂主面前出现,就别怪我不客气。”
喊话结束,短刀也随之亮出。
然而阮绊棠不愧是道中数一数二面容姣好的姑娘,面貌极为惹眼,即便在吵架途中,仍是吸引不少人士想上前认识。
巫傲这头也跟着摆出过招姿态,模样仿佛一只开屏的孔雀。
“海掌门如今无法立足于道,半蝶教也已让下代掌门接手,妳未何执着于此等旧事,不如胸襟开阔点,或者加入我巫凤教,也许能挪个教中副史的位置给妳。”
季澜忍不住小声地道:“巫傲有没有走在路上被人装麻袋,拖去痛揍的经验?”
这人说的每句话都在诱使别人上前殴打。
安爻点头:“貌似有。且不少人嫌他那身衣袍挂饰过于吵闹,让他别再挂串坠,可巫凤教约莫有百套类似的衣饰,巫傲也乐此不疲,不时就换上新衣出来展现。”
季澜见巫傲赤手空拳,要直接对抗阮绊棠的短刀,又道:“那他的武器是什么?就拳头吗?”
夜宇珹懒散道:“他有剑。”
季澜:“可我未看他持剑。”
安赐解释道:“巫教主曾嫌弃拿剑过于粗犷,与他那身衣袍不搭,故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