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鸡盅仍是温热,不知是何时端于此处,里头鸡肉嫩的化散,一看便知是连咀嚼都不用,入口即化的程度。
季澜眼眸一亮,一副喜上眉翘之样,唇角仍带着方才舒心赏景时的愉悦,浅浅扬起。
他落坐于椅凳,兴高彩烈舀了碗汤,慎重的吹凉后,却是小心翼翼的拿匙探至嘴边,小小的尝了一口。
果真不苦了!
不愧是池神医,解药万能。
眼下入舌的滋味全是鸡汤香浓,他不得不盖章认证,夜焰宫除了成衣铺子外,确实还有开饭馆的技能。
季澜满心欢喜的连续喝了三碗。
一面盘算着,这鸡盅还有一半多,午膳三碗,晚膳三碗,不知夜宵还有没有。
待他准备放下瓷碗之际,一抹低沉带懒的声嗓蓦地从身侧传来。
“好喝?”
季澜瞬间手指一抖,瓷碗差点儿摔裂。
您又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分明刚刚门扇未开。
难道是新练的穿墙术?
他偏头望去,见夜宇珹一边肩头斜靠在墙上,双手环胸,模样虽懒散,可却无时无刻都散发着狂霸气场,狭长眼眸正望着他。
季澜冷静道:“你从刚刚就在那?”
夜宇珹弯唇道:“不在。”
于是季澜更加冷静,脸色极力呈现镇定,道:“既然在房里,为何不出声?”
这寝殿空间极宽敞,对方又站于较暗的一处墙边,故他方才清醒后并未注意到。
“怕打扰仙尊赏景喝鸡汤。”
季澜:“……”
不许你偷窥!
夜宇珹扬起眉宇:“你喜欢枫树?”
季澜:“还行,从前没看过罢了,并无特别喜爱。”
毕竟仙尊得一身高冷。对任何世俗之物皆看淡。
故枫叶与鸡汤都只是过客。
懂不懂。
夜宇珹只道:“本座发觉,你最近挺爱笑。”
看枫树笑,喝汤也笑。
“你看错了。”季澜非常冷静。
夜宇珹唇边弧度仍在,道:“是吗?那待会本座便让人将枫树挖起,与鸡盅一块打包扔出宫。”
季澜:!
你这!
浪费美食!
与美景!
的!魔头!
季澜往心底强烈的谴责了整整三遍,说道:“这枫树在夜焰宫很久了吗?”
“去年安爻让新一批的宫人种植。”夜宇珹语气随意,他一向不在意宫里种了什么,每回安赐安爻禀报新的园艺栽种,他压根没认真听上一次。
季澜闻言,不禁心诧。
…新一批宫人?
该不会旧一批的已经全被分尸?
夜宇珹懒洋洋道:“对,本座将他们五雷轰顶,全拖去乱葬岗弃尸。”
季澜:喂!唬人次数不得超三。
他拒绝再度上当。
眼下夜宇珹上身未穿衣服,交叉环起的胳膊,肌肉线条极为明显,里头蕴含的力气让人不敢多看两眼,结实的胸膛再度显于季澜视线中,往下便是菱角分明的腹部,那一块块扎实的线条,搭配卡在腰腹下的里裤裤腰。
季澜忍不住将视线缓缓飘开,“你能不能披个衣袍?”
夜宇珹:“没衣袍。”
“…请安爻送一件过来?。”
“他送了。”
“在哪里?”
“你身上。”
“……”
喔。
季澜些微卷了下过长的袖口,镇定道:“我原本那件应该是坏了,待会儿能跟你宫里借件吗。”
夜宇珹扬眉:“你现在不就穿着?”
季澜:“……”
所以这件能赠他,并让他穿着到处闲晃,是吗?
夜宇珹瞧他垂头调整袖摆的动作,领口有丝丝水气沾上,眼前人身躯削瘦,窄腰上绑着衣带,更显的黑袍松垮,因未穿里衣,松散的领口可看见颈下锁骨,如雪缎的发丝散在纯黑的衣料上,愈发夺目。
方才季澜未醒前,他便是在寝殿后方的枫树群中注灵练剑,他惯拿的除了长鞭,还有佩剑,锋利的剑刃挥斩过去,分明未碰至任何东西,可上头汹涌的剑气已将大面积的红彤叶片从枝干上扫下。
便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