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这才放下悬心,问道:“为何夜焰宫里所屋房皆为砖瓦白墙,只有这里为全黑?”
这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反正这人也只会说本座爽。
岂料夜宇珹却道:“你话挺多。”
眼下的季澜,压根是彻底变了个人的感觉。
季澜随即做出一脸肃穆深沉状:“人活在世不过几年,如今我被囚于你宫上,已想通不少以往没想过的事。”
长话短说→【我穿书了,并且不想be。嘤。】
如今死回小套房的计画已宣告失败,眼下确定回不去了,倘若在这里一死,便是扎扎实实的灰飞烟灭!
大难临头前,自救为先QAQ。
夜宇珹挑眉道:“没想过的事?譬如?”
季澜:譬如我想和你当个相敬如宾的好室友,不知您意下如何?
他微微眨了眨眼,银白的长发批散于两边肩侧,有些微乱却仍布着滑顺光泽,一脸正经道:“譬如拯救苍生的同时,不要忘了自己。”
这句倒是他的真心话。
原主的人生过于压抑,一生志向便是奉献于苍生,导致自己特别悲惨。
夜宇珹扬起英挺的眉宇,“想法不错。”
一旁,季澜在床上东看西看了好一会儿。
不知那碗毒汤的作用是什么,死状又是如何。既然不会卒,他倒是挺好奇,毕竟在他看过的小说中,只有江湖高手会被下奇毒。
而他分明不是高手,却已有高手的待遇。 【沧桑点烟.jpg】
他一面动了动身,试图下床喝杯热茶。怎知连床沿都还未碰到,腹间被阮绊棠打伤的地方又是一股疼蔓延。
夜宇珹就斜靠在床头,凝视他缓速移动的模样,向来挺如直板的身躯,眼下是一步拖着一步在走,显见的吃力。
季澜好不容易撑到桌边,立即瘫软在椅上。
他从小到大从未与人打过架,原来被痛揍一顿就是这种感觉吗。心肝脾肺肾都疼。
他颤着手拎起壶具,往瓷杯中倒入,一口气全喝下。
直到他连续喝了三杯,打算回床榻休息之际。一个回身,便发现另一人的身影早消失了。
季澜转头望向另一侧厚重的雕花门扇。
…您行事非得如此鬼魅?出个门居然毫无声响。
……
夜焰宫前厅。
安赐安爻正低着头听事。
夜宇珹:“明日你俩人一同跟上,去雪髯城。”
安赐瞬间抬起眸,点头应首。
安爻:“宫主,仙尊的起居我已叮咛下去,让人看紧。”
夜宇珹懒散地说:“不必,他一起同行。”
安爻闻言便瞪大眼:“可这……岂不是很不方便,此行不是为了打探沧刎珠的下落吗?”
他与安赐两人已调查线索许久,终于有迹象显出。
安赐朝他道:“或许是仙尊的徒弟也在那,故他想一同前去。”
安爻更加不可置信:“所以就让他去了吗?”
早些时候与阮唐门的过招已经是让他雾里看花,如今季澜又要与他们共同前往雪髯城,路上可不保证两方是否会大打出手。
安赐也考虑到了同一点,便说:“如今仙尊被宫主封灵,应是不用担心。”
安爻眉心紧紧蹙拢﹕“可我感觉仙尊从昨日摔下床后便有些不对劲,今日在大厅的模样也与平时不大相同。”
可又无法具体表达出哪里有异。
夜宇珹听着两个属下的讨论,只道:“就让他跟着。”
倘若季澜是作戏,他便继续观戏。当是无聊日常的调剂。
安赐颔首:“属下这就去调配马匹,仙尊也是一人乘坐吗?”
夜宇珹:“弄台马车。”
一旁安爻又是瞪大眼,大家修为都不低,为何需要马车?
虽说霜雪门修的不是仙术道,没有递影术之类的仙术,可驭剑飞行也非难事。
安赐立即一个眼神扔过去:仙尊被宫主封了灵,灵剑也不在身上,如何驭剑?
安爻立即恍然。他这都忘了。
夜宇珹则语气随便,道:“本座与他共乘车。”
夜宇珹语气随便,只道:“本座与他共乘。”
看看对方还有多少出奇不意,能翻出什么水花。
半刻钟后,待夜宇珹回到寝殿上。
放眼便望见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