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才是最累的一个,天天跟着你撵。”
小五咧嘴一笑,“来了!”
远处,果真见平妈妈气喘吁吁身影。
沈悦都替平妈妈头疼。
沈悦先将小五的汗巾取了出来,帮他简单擦了擦背上的汗,尽量让汗巾多吃些汗,不让湿气留在背上。
“前几日楼大夫给你们说春季疾病预防的时候,怎么说的?”沈悦趁着空隙问。
小五大声道,“出汗了要及时更换汗巾和衣服!要多喝温水!勤洗手!摸了猫猫狗狗也要洗手!不要扣嘴!不要咬指甲!打喷嚏要捂嘴!……”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沈悦叹道,“你比谁记得都清楚!”
当时互动游戏也是他玩得最开心。
所以,孩子的记忆有时候真的是同教学的方式和环境息息相关,只是,学是一回事,实际怎么用又是一回事。
平妈妈也终于小步快跑来,“沈……沈姑娘……”
“平妈妈,您先歇会儿。”沈悦扶她在晨检厅坐下。
这回平妈妈是真的跑得有些累了,满头大汗,“五公子……”
小五歉意,“好了好了,下次我慢一点。”
他主动道歉,平妈妈还真不好说什么。
沈悦给平妈妈端了杯水,平妈妈接过,道了声谢,而后一饮而尽。
小五也才朝沈悦道,“对了,阿悦,我哥说他先不来幼儿园了,他直接去大门处等齐家老夫人了。”
卓远不在府中,齐家老夫人来,陶伯去招呼一次两次还好,但回回都是陶伯招呼,身份并不对等。听闻这次课外活动齐将军还会来,卓新是一定要去迎候的。这也是礼尚往来。
卓远不在,府中的许多事情都在落卓新身上,这是沈悦知道的。沈悦不知道的,是卓远在“大理寺”这段时间,府中登门拜访的人至少翻了至少十几倍以上。卓新从未招呼过这么多人,大多数,他连名字都对不上,都是陶伯在一侧帮他应对。
军中的人其实倒还简单些,平远王府手中握有重兵在,这些将领也大都是卓远父亲的直系,对平远王府忠诚。早前卓新不在府中,这次卓新回府,平远王府军中一系,都称得是小将军。卓新一时有些不习惯,但陶伯告诉他,六叔像他这么大,从军中回来的时候,军中也是称得一声小将军,直到后来六叔承袭了平远王府王位。
朝中的人便不似军中的人简单。
六叔不在府中的时候,朝中的一波接着一波来,有的是笑面虎,有的是老狐狸,有的你都分不清他究竟属于哪一类,但都一副关切和慰问的模样。卓新不如陶伯老道,对方叹息,陶伯也叹气,对方半开玩笑,陶伯也跟着笑,卓新简直看呆了去。
在府中惯来温和靠谱的陶伯,其实将军中和朝中的人,都拿捏得极其稳妥。
等到将人送走,陶伯又会同他私下说,刚才的谁说话可信,谁说话不可信,谁和谁是一个派系的,要小心谁和谁,哪些是来套话的,哪些是来示好的。听得卓新全然愣住,觉得自己脑袋似是都不怎么够用。
早前从军中回来,觉得自己同旁的同龄人比已经算佼佼,但等到在幼儿园帮阿悦,才觉得自己连一堆孩子都不怎么搞得定。可眼下,又觉得,幼儿园的孩子已经算是听话的,真正难搞定的,是军中朝中这些各怀心思的人。
卓新也开始想许多事情。
无论朝中如何,军中如何,六叔从未把这些带回过府中给孩子们,府中的孩子各有各的性子,也各有各的难处,六叔在他们每个身上都花费了许多心思。卓新甚至在想,六叔是在哪里挤出的空闲,能在朝中的尔虞我诈里,给府中的孩子辟出单纯而安全的陪伴与时间……
至少他小时候,并不像现在的小五小七等人一样无忧无虑。
某种意义上,六叔比早前的祖父,更护着府中的孩子。
思绪间,府外马车声传来,有小厮快步上前,“二公子,陶管家,将军府的马车到了。”
卓新和陶东洲迎了上去。
马车缓缓在平远王府大门口停下,侍卫置好脚蹬,先下马车的是齐鸿,而后将军夫人撩起帘栊,搀了齐家老夫人出马车,齐鸿伸手扶齐家老夫人下了马车。
“老夫人,齐将军!”卓新和陶东洲皆拱手。
齐鸿是这两日才从军中回来,也一晃多年没见过卓新了,一时感叹,“卓新?都长这么高了?”
他印象最深刻的时候,还停留在卓新**岁的模样,眼下,都十三四岁了,顿觉时光飞逝。孩子惯来是别人家的长得快,自己家的就慢。
那个时候齐格才出生,眼下,都已经五六岁了,齐鸿自己却不觉。
“齐叔叔。”卓新这才改口。
将军夫人最后牵了齐格下马车。
“二公子,先入府说话吧。”陶东洲提醒。
卓新会意,他是许久没见齐叔叔,一时有些忘了,“老夫人,这边请。”
若是没有齐将军在,那卓新是可以同齐格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