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钟念月这话像是在暗指她故意来迟了一般……
就在此时,惠妃目光一晃,正扫见了孟公公的衣摆,她扬起笑容,立即决定给庄妃上一上眼药,暗示庄妃的消息过分灵通……
“月儿听姨母说……”
钟念月根本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轻轻叹气道:“幸而爹爹及时进宫来了,我一见着他,心下便大定了,这才不怕三皇子的。”
钟大人听见这句话,便如冬日里饮了一坛烈酒,从头到脚都是暖的。
一时间连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原来是因着有他在,女儿才如此落落大方!
祁瀚沉默片刻,低低插声道:“今日表妹十分厉害……”
惠妃惊住了。
往日太子并不喜提起钟念月,还要她百般嘱咐交代。今日怎么……变了个口风了?
今日钟念月到底如何厉害了?
祁瀚道:“我送表妹与姨父出宫去罢。”
钟大人却皱了下眉,推拒道:“不敢劳烦太子,惠妃挂心太子,太子还是留下吧。”
他本来就不看好太子与女儿之间的事,更何况今日又给他狠狠敲了一记警钟。
太子、大皇子、三皇子,将来势必是要争权的。
太子说是已经被立为了储君,可但凡聪明些的,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备受晋朔帝青睐的那一个。
否则陛下不会为他在宫外立府,而应该是将他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如此方才是恩宠。
再说惠妃至今也未再往上抬位分,庄妃、敬妃皆压在她的头上。
乃至于高炳被指给三皇子做老师等等……都可以看出,太子的地位并不是那样稳固的。
今日三皇子不就是想拿他女儿去做筏子,借以讽刺太子吗?
钟大人神色愈冷。
他为刑部侍郎,执掌刑狱大案,每日里抽丝剥茧寻找物证已是习惯,自然最是细心。
他也有些怀疑,惠妃只想从他女儿身上得好处,可真遇见了事,却又故意拖延,等到事情落下帷幕了,方才姗姗来迟,搂着女儿喊一通“心肝儿”就算是将人哄住了。
钟大人:“念念,走罢。”
孟公公踏出来,笑道:“大人且等一等。”
钟大人惊讶回头:“可是陛下还有交代?”
孟公公道:“钟姑娘不是困得厉害么?一会儿只怕要走不动路了。”说罢,孟公公拍了拍手,两个小太监,抬了个椅子过来了。
孟公公道:“还是抬着走罢。”
钟大人惊讶极了,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孟公公既然说了,自然也没有推拒的道理。
“念念,上去罢。”
惠妃便眼睁睁看着钟念月坐了上去,由两个小太监抬着,如此朝外行去。
惠妃目光微动。
钟老太爷致仕了,也还有这般影响力么?哪家贵女享过这样的待遇?
钟念月近来与她不大亲近了。
可如今看来,她是万万不能丢开钟念月的。
等出了宫,钟念月也不必去国子监了,而钟大人还要回刑部去,于是点了两个人,送着钟念月上了马车先回家去。
钟念月的书童早早回了府。
等听见脚步声,书容才终于放了心,连声喊:“是不是姑娘回来了?”
“是我。”钟念月跨进门,先看见的却并不是书容,而是坐在那里的钟随安。
钟随安手边放了一碟点心,一杯茶。茶已经没有热气儿了,瞧着却像是一口也没动过。
钟随安见了她的身影,动了动唇,低声道:“我原先只听闻三皇子与太子起了冲突,后头才听闻,中间还有个你。等我赶过去,他们都说你被带进宫去了……”
钟随安这个古板得与钟大人几乎如出一辙的哥哥,用力抿了下唇,道:“我一非皇亲,二非臣子,不得递帖子入宫。便只能先回府等你。”
钟念月眨了眨眼。
眼前也才十四五岁的少年,面上却像是涌现了几分沮丧。
似是陡然间认识到了自己的力量之弱小。
这狗比哥哥看着顺眼些了。
钟念月心道。
“爹爹去救我了。”钟念月道。
她说完,就又问钟随安:“哥哥去寻我的时候,有撞见什么人吗?”
在原著中,女主苏倾娥与钟随安结识得很晚。
那时苏倾娥因为与太子走得太近,遭嫉妒,被人绑进了青楼楚馆之中。钟随安那时刚刚入朝为官,被同僚相邀,去了才知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