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君生是个颜控, 同时经常嫉妒那些容貌在自己之上的少年。
当初李相浮男扮女装谈生意,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到底是从小被家里面宠大的,他说话没有母亲那般滴水不漏,犹豫好久终于还是问出来:“你能记清身边人的长相么?”
李相浮点头:“当然。”
“可我就很难记清别人的脸。”丁君生:“我生的好, 所以对于一般皮囊都没什么印象。”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长得比我好的, 我其实也记不太清, 那是一种自我伤害。”
能轻松认出李相浮,归功于对方穿的衣服和那日一样,而且背影很熟悉。
“……”
李相浮还是第一次听人把轻微脸盲症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丁君生叹着气准备去赴约,宁清鸣原本的计划因为他耽搁了一下, 见人终于离开,忙说:“这里的香轩楼是我表姐家的产业,不如一起去吃点东西?”
香轩楼的茶点远近闻名, 李相浮点了点头:“也好。”
周围没有马车代步,等两人走到香轩楼,确实都有些饿了。
宁清鸣主动找到掌柜,亮明身份表示想要一间雅阁。片刻后有些尴尬地走回,只说:“现在人比较多,我们去二楼随便找个位置。”
李相浮没异议。
实际香轩楼此刻没多少食客。要么是宁清鸣真不受待见, 要么便是他在故意表演被欺压的戏码。
李相浮稍加思考便笃定是后一种。
一个有点名气的酒楼,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怠慢客人。
两人最后落座在二楼靠窗边, 宁清鸣点了几道招牌菜。等上菜的功夫,缓缓聊起自己在王都的窘迫处境, 说到一半突然眼前一亮, 激动地站起身:“表姐。”
对方的态度颇为冷淡,反而冲李相浮拱了拱手。
抬起头后她开始仔细观察——
按照消息,应该就是此人, 宁清鸣的表姐立时动了几分心思,男扮女装都掩盖不住风华,可想而知真人是何等不俗。
有意显露出和李相浮一见如故之感,旁边宁清鸣则按照母亲的嘱咐表演一头热。然而李相浮的态度始终不冷不淡,全程贯彻食不语的原则。
饭后,表姐无奈暂时告辞离开,宁清鸣为了弄清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故意邀请李相浮散步。
“我表姐才华横溢,容貌气质都好,”他先是用一种仰慕的语气,之后说:“表姐对你好像很不一般。”
李相浮无动于衷:“我现在是女子打扮,所以她没太多讲究。”
宁清鸣试探问:“你就没一点感觉?”
李相浮停步望着他,像是看穿了一切。
宁清鸣掩饰住心虚,借口说:“迄今为止所有见过我表姐的男子,无一都会产生好感。”
面对别有用心的暗示,李相浮单纯陈述事实:“论才情我在她之上,容貌她更是不及我。”
“……”
“所以,她有什么值得我心动的点?”
宁清鸣被怼的无话可说。
“其实未必非要找到胜过自己之人,”李相浮重新迈开脚步,“但不能因为仰视对方而贬低自己。”
街道上的行人匆匆来去,没有人注意他们的对话,天边日渐黄昏,余晖灿烂。
下午出门的时间有些久,彩绘的进度被耽搁,李相浮又不想放在明天赶工,把主意达打到宁清鸣身上:“可否帮个忙?”
宁清鸣‘哦’了声。
尾音上扬,这原本是一个疑惑音,被李相浮默认成了同意。
知道只是要帮忙画画,宁清鸣松了口气,想要告知自己表姐也是个丹青高手,好创造这二人独处的时机。
话术正酝酿在一半,随着吱呀一声响动,李相浮推开庭院的门,宁清鸣猛地一怔。
园内墙面几乎清一色手绘,整片宅邸被划分为六片区域,皆是不同的风格。
他现在进入的这片区域,主要以彩绘为主。
宁清鸣酷爱丹青,先前脑海里的话烟消云散,他快步走到墙边,一连说了两个妙绝。
这可比那劳什子使者画的要好太多。
绘画一道上,双方能交流的不少,李相浮一时兴起去房间取来纸和笔,演示了三维立体画。这种在现代很常见,但女尊国类似技艺运用并不广泛,大部分人更偏向写意画。
等宁清鸣回过神,天色不知不觉间黑了下来,接他回去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
入夜躺在床上,发现一天毫无收获,宁清鸣痛定思痛重新制定了计划。
事与愿违,翌日话题再次被带偏,两人开始聊起诗歌,期间谈到了‘词。’
李相浮说:“文化该是百花齐放,男子所作诗句其实并不差,在这方面我们大有可为。”
宁清鸣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听他说:“王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