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琴音,直冲云霄,竟然比之前黄衣女子吹奏得更加气势磅礴,更加恢弘大气。
人们这时候才注意到,龙尘从始至终,都是在练习这一个音调,前面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笛声宛若海啸扑面而来,高亢的声音,有着穿云裂石之势,声音高而不尖,扶摇直上,仿佛洞穿了云层,直入宇宙天穹之中,将人的灵魂带入了无尽的星海之内,让人们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空间。
龙尘的音调与黄衣女子一模一样,但是却带来了不同的感受,之前黄衣女子的演奏,仿佛别人搭起了一个高台,她借着高台一跃而上。
而龙尘的高音,就好像海底火山喷发,掀起了惊天水柱,水柱击穿天穹,那力量绵绵不绝,沛不可挡。
最重要的是,龙尘的高音,并非是单独的长笛高音,而是顺势将廖羽黄的琴音也一起带了上去。
当高音到了极致,如烟花一般轰然炸开,余音缭绕,在宇宙天穹间回响,绵绵不绝,久久不散。
一时间,全场雅雀无声,那些一直在嘲讽喝骂的书生们,此时嘴巴张得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即使是外行,也能感受到,这最后高音的震撼,简直深入灵魂,令人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哪怕他们不懂音律,也知道,龙尘这个高音,境界上要比黄衣女子更高。
而作为修行者,一个个面现震惊之色,龙尘这个高音,蕴含着空灵意志,那是无欲无求的世外高人,拥有悲天悯人之心的圣人,才能达到的高度。
一个修行者,在无尽的争斗和杀戮中,早已经迷失了本性,怎么能拥有如此精纯的空灵意志?
一时间全场寂静,落针可闻,他们还沉浸在那高音的震撼中,久久无法平复心情,半晌后,全场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之前鄙视龙尘,对龙尘喝骂嘲讽的书生们,一个个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龙尘的最后一个高音,掩盖了之前所有的瑕疵,如画龙点睛,令人惊叹,藏巧于拙,高明至极。
“献丑了”
面对满场掌声,龙尘微微抱拳,转身将长笛递给黄衣女子道:
“这个世界没有天生的领袖,真正的领袖,肯定要与领导之人产生共鸣,而不是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根系不旺,树木焉能兴盛?树木不兴,又如何能一枝独秀?
同样的曲子,你的技艺胜我千百倍,如果仙子能领悟其中道理,效果自然要比龙某人好上无数倍。”
“婉怡之前无礼,承蒙前辈指点迷津,婉怡感激不尽,请受婉怡一拜。”黄衣女子竟忽然拜倒在龙尘面前,也不称龙兄了,直接称呼前辈,这是以弟子之礼节相见。
龙尘一惊,想不到黄衣女子竟然会行此大礼,赶忙伸手去搀扶:
“婉怡仙子客气了,在下对音律,确实只略懂皮毛,当不起仙子如此大礼。”
“前辈还是在生婉怡的气么?如果是这样,婉怡长跪不起,求前辈原谅。”龙尘大手抬着黄衣女子的手臂,不让她跪下来,而黄衣女子却保持着半跪姿势,不肯起身。
之前龙尘确实有些生气,觉得这个黄衣女子太过小气,有些高看了她。
但是此时见她行此大礼,龙尘气也消了,赶忙道:“哪里的话,道有不同,大家看法不一,各抒己见,相互印证,才会成长,我龙尘没那么小气。
另外不要称呼什么前辈,看的起我,叫我一声龙兄就好,大家平辈论交。”
听到龙尘如此一说,见龙尘并没有真的生气,黄衣女子这才起身,再次对龙尘道谢:
“龙兄今日指点,令婉怡茅舍顿开,今后希望能经常聆听龙兄教诲!”
龙尘苦笑道:“真的不敢当,我不过是旁观者略清而已,乐道乃是最接近天道的修行,真不敢妄言‘指点’二字。”
“龙兄太谦虚了,是我太过注重自己的技法表现,而忽略了与姐妹们的配合。
之前龙兄之言,字字珠玑,偏偏婉怡愚蠢,听不进去,实在惭愧。”黄衣女子一脸羞愧地道,想到之前的表现,她有些无地自容了。
龙尘笑道:“其实也没必要那么纠结,之前那个白胖子说的有道理,如此美妙的曲子,竟然被我批评。
实际上,曲乃心声,也是抒情达意的一种表现,只要觉得好听,愉悦身心,就是真正的曲乐之道。
如果一味追求技巧,表达方式和彼此间的配合,而忽略了意境,就有些主次不分了。”
那白胖书生听龙尘提到了他,脸色有些阴沉,可以说,他一辈子也没遭受过今天这样的羞辱。
他低着头,自顾自地喝茶,而其他书生们,也不敢去看龙尘,他们想走,又怕一走,就等于向所有人表示他们怕了龙尘,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里,不去看龙尘。
“龙兄的金玉良言,小妹记下了,小妹一定努力消化今日所得。”黄衣女子十分谦卑地道,此时的她,发自内心尊重龙尘。
龙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