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湛正要过来,司马珩便皱起了眉,紧紧握住沈荞的手,“不要,他笨手笨脚,孤不要他扶。”
沈荞皱眉看他,“那我扶不动你。”
“孤可以自己走,你牵着孤的手。”
沈荞郁闷,“陛下怎生这样像小孩子,半点也不让人省心,固执得很。”
司马珩觉得沈荞今日格外放肆,但他心里却高兴得很,瞧她认真谨慎地扶着他,慢慢把自己往她身上移了移,轻声道:“孤怕你一撒手,就走了。”
沈荞冷哼一声,“臣妾走了不是正合陛下的心意,反正陛下也不想见我。”
还在生气呢!司马珩慢吞吞地走,终于进了屋子,躺在床上之前,佯装摔倒地将整个人摔进她怀里,虚弱地抱住她,“小荞,孤错了。不见你还好,见了你,思念便疯长起来,留下来陪着孤行不行?不要走。”
沈荞想把他放到床上去,可动一下,他拧着眉痛苦呻吟出声,再动一下,他仿佛都快要疼晕过去了,于是沈荞都不敢再动,只是冲着容湛说:“快去请太医啊!”
容湛木讷地反应片刻,才一溜烟跑走了。
司马珩就堂而皇之地让自己靠在她怀里,“小荞,别动,孤疼得很。”
沈荞:“这会儿倒是嫌疼了,你方才倒是乱跑什么。”
毓儿和阿景来的时候,他便在院子里了,那会儿便咳出了血,然后便一直在那里吹冷风?真是活该,痛死才好。
可她嘴上一副心狠的样子,手上动作却轻得很。
司马珩这些时日的郁闷和躁郁这会儿似乎都消散在她轻柔的怀抱里。
“陛下还不能动吗?”
司马珩“嗯”了声,“能不能抱紧一些,孤觉得很冷。”
沈荞拿了毯子盖在他肩上。
太医很快赶来,如今不必遮遮掩掩,来了四五个太医,手里提着药箱,看到床上二人的景象,皆是一愣,然后才躬身参拜,“陛下,娘娘。”
沈荞抬手,“都快起吧!不必那么多礼,快来看看,伤口怕是撕裂了,血都渗出来了。”
太医忙着,外头侍卫来报,说小皇子和小公主想进来看父皇。方才就来了,但沈荞正和司马珩闹脾气,一直不敢进。
司马珩恍惚了片刻,沉声道:“先不要让他们进来。”
沈荞有些不安问他,“陛下不想见他们?”
司马珩说:“我怕吓着他们。”
沈荞便没好气,“陛下当旁人都是纸糊的,毓儿和阿景不是那样胆怯的孩子。若吓到,方才也就吓到了。”说着,又忍不住怪他的隐瞒,“臣妾也不是纸糊的,没那么容易吓到。”
今日沈荞说话刺刺的,但司马珩只觉得心情舒畅,瞧了她片刻,“那叫他们进来?”
毓儿和阿景进来的时候,太医刚好给他换好药,狰狞的伤口看得沈荞触目惊心,唇抿得极紧。
毓儿和阿景睁着一双大眼,有些陌生地看了眼自己的父皇,站在那里等太医弄完,才上前。
阿景行了礼,毓儿眨了眨眼,“父皇……”
司马珩冲他们招了招手,“过来,叫父皇瞧瞧。”
沈荞鼓励地看了两个人一眼。这俩小鬼日日念叨着父皇,这会儿见了,却有些陌生起来。
毓儿过来,却是先抓了下父皇的手,“父皇,你是不是很疼啊?”
司马珩低头看了毓儿片刻,小孩长得真快,上次回来见到,她还是小小一团,如今说话已经似模似样了,小孩子柔软纤细的手指叫他觉得心口发软。
这是他和沈荞的孩子。
真奇妙。
他轻轻握住小姑娘的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慈祥,“父皇不疼。”
沈荞撇撇嘴,方才一副快要不行的样子,果然是装的,这会儿面对女儿多稳重。
阿景看着姐姐关心父皇,也忙上前一步,却端着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父皇回来怎不回宫?可是还要走?”
司马珩摇头:“父皇不走了,只是暂住于此养伤,以后都不走了。”
阿景眼睛一亮,“那太好了,母亲就不必去勤政殿枯坐思念父皇……”
沈荞倾身过去捂他嘴,“别胡说。”
司马珩挑眉看了沈荞一眼,倒是来了兴致,把阿景从她手下解救出来,问道:“是吗?母亲真的去勤政殿思念父皇?”
阿景看了眼母亲,母亲冲他挥了挥拳头,但先生说君子须坦荡诚实不畏强势敢于直言,于是阿景还是诚实地点了下头,“嗯,母亲夜里做梦还叫父亲的名字。”
沈荞还未来得及拦阿景,毓儿接了腔,“母亲还哭了呢!”
沈荞:“……”
这俩小破棉袄漏风。
外头有人来通报,说相爷回了,请求拜见。
沈荞正憋着气呢!好他个沈叙之,日日同她在宫里相见,撒起谎来倒是面不改色,前几日她还在问还没消息吗?他点头点的可真自然。
沈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