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瞧了沈荞片刻, 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身边的侍卫翻译道:“我们将军问,这位看起来美丽漂亮优雅灵动的少女就是殿下的良娣吗?”
将军?
将什么军?
沈荞张了张嘴巴,仔细地去看那位将军, 面前却忽然挡了一个人。
司马珩宽阔的背影挡住了沈荞,觑着眼看眼前的“公主”, 用异族语说了句什么。
“公主”拊掌笑起来, 勾着头意欲再看一眼沈荞, 可惜司马珩挡得太严实,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由遗憾地“啧”了声。
司马珩抬头示意了一下,而后容湛倏忽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外李冢正巧从马车上下来,将军便依依不舍走了。
李冢在外头, 远远拱手道:“库图将军。”
二人互相攀谈着, 相携上了马车,说要去城外慈济寺瞧瞧。
沈荞太好奇了,这是哪个少数民族, 女子也可以领兵打仗吗?到底是公主还是将军?自己可以投奔一下吗?她不想做宠妃这种高危职业, 想跳槽换老板。
老板此时凉薄地看了她一眼, “再看,孤把他宰了。”
沈荞:“……”
台词不过关啊姐妹, 这时候你要说再看把你眼睛挖了。这样她后面就有理由黑化了, 可以多演好几集。
司马珩牵住她的手, “既出来了,孤陪你转转。”
一副赏你的样子。
沈荞却仍旧没搞清楚状况,扯着他袖子,“撒娇”问道:“不是和亲公主吗?怎么又成将军了, 妾好生不解。今日一听到消息,坐卧不宁了小半日,以为殿下要成旁人的殿下了。”
司马珩笑了声,“没有和亲公主,库图将军是男人,他有女装之癖,孤陪他来选几样首饰。”
沈荞:“???”
司马珩瞧她一脸迷惑加郁闷,笑意越发深,“诓骗司马琰的消息,还没诓住他,倒先诓住了你。”
使者是真,求和是假,和亲更是假。
早一个月司马珩便得到了消息,塔善内乱,十世亲王格荣达尔的舅舅以已故亲王的名义逼格荣发誓绝不入关。
格荣野心太盛,太过于自负,如今大临疲软,但绝非好应付的,且关内局势混乱,搅和进去很可能几败俱伤,所以他舅舅试图打消他这个念头。
但格荣把他舅舅囚禁起来了。
塔善是个宗教国,女子为尊,亲王乃掌权者,但教廷才是地位和权势的象征,格荣的母亲乃塔善最尊贵的女子,她的兄长乃教廷的祭司,地位几乎和已故九世亲王平起平坐,格荣见舅舅,是要参拜的。
但如今他甚至把舅舅囚禁了起来,格荣是个非常反对宗教治国的君主,不仅仅是因为舅舅阻止他入关,更是为了打击宗教,想把权力集中揽在自己身上。
但是操之过急了,引起了教廷党的反对。
库图是祭司座下的猛将,在格荣追捕他的时候,从塔善逃了出去,孤身带人来中土谋求合作,他可以提供关外的地图,帮助大临收复塔善,安定西域。
作为交换,他希望大临能帮助教廷恢复统治。
司马珩一早就派人往西去汇合了,格荣能安然入敬都,少不了他的护送。
司马珩寥寥几句提点了一下,沈荞恍然大悟,“所以不是格荣的舅舅把格荣囚禁了,是格荣囚禁了舅舅,也没有和亲的公主,只有一个女装癖的将军?”
“二皇子日前已动身南下,若殿下想让他知道这些,那必然是要他误以为,大临和塔善无仗要打了,且有和亲趋势。”沈荞跟在他身后,两个人沿着街慢吞吞走着。
沈荞多看了街边糖画人一眼,司马珩便直接挥了下手,容湛会意,给人包圆了。
沈荞拿着一个糖画继续道:“如此一来,二皇子走得必不安心,他去赈济,来回少则两个月,多则四个月,他恐要怕殿下得陛下欢心了。”
这话沈荞都说得委婉了,二皇子怕的恐怕是司马珩借塔善的势去平定北方,以威慑宵小,司马珩威望越高,继位就越顺理成章,如此一来,二皇子便没什么事了。
沈荞舔了一下糖画小人,觉着新奇,一口咬掉了小人的头。
司马珩:“……”
他抬手帮她擦掉唇边的糖渍,轻笑:“孤的良娣如此聪慧呢?”
那语气,一副哄小孩子的样子。
沈荞暗暗撇嘴,心想姐妹你戏过了,浮夸了,你手上的茧子真厚,粗糙狗男人别摸美女的脸!
“全是殿下教导有方。”沈荞冲他甜甜一笑,把那没了头的小人戳到他面前,“殿下尝尝?”
司马珩瞧她片刻,扶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沈荞没想到他真吃,顿时有些意外地顿了片刻,才想起来说了句:“甜吗?”
“你不是吃了吗?”
“妾自是吃了,也自有论断,但殿下的心思妾也想知道,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