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礼节。
这会儿自己退了,待会儿若臻阳真闹起来,那必然自己落了下乘,让她逞完威风,外头那些说臻阳嫁给司马珩显得没脸的声音就会小很多。
毕竟左右不过是个妾,再贵重也只是妾,太子的宠爱不见得长盛不衰,太子妃之位却是恒久稳固的,将来新帝登基,便又是皇后了。
剧本里臻阳是得了陛下口允的婚事,所以才以未来太子妃自居,对沈荞颇为看不上的。
如今倒是什么状况?
沈荞冲王生使了下眼色,王生意会,上前两步,遥遥拱手,“老奴见过郡主、世子爷,可巧我们主儿也出来走动,这下便要走了。楼上不宽敞,我等退回去拥挤在这里,怕扰了郡主世子的尊驾,还请劳烦郡主世子稍微退一退。”
对面也出来一个说话的,“原来是良娣,奴们见过良娣。”
王生称了句主儿,显然不想声张,对方这一嗓子,生怕旁人听不出来。
沈荞一直住在别院本就不合规矩,如今还在外晃悠,虽然是司马珩准允的,说出去总归不好听。
王生微微蹙眉。
那边一拜,这边的下人们也福身拜对方。
然而僵持着谁也没有动。
沈荞隔着帷帽颔了下首,抬步往下走了。
臻阳也往上走。
气氛一点即燃。
到了中间,面对面了,谁也没有让谁的架势。
臻阳终于开了口,“哪来不懂礼的村妇。”
语气带着嘲讽,旁边的老奴忙接道:“见了郡主和世子也不避让,可知该当何罪?”
沈荞安静看着对方,“嗯?不好意思,最近耳朵不好使,听不清。过不去是吗?”沈荞招呼王生一下,“都往边儿上站一站。”
王生忙拱手,“对不住了郡主世子爷,我们殿下心慈不愿意主儿劳累,所以我们主儿确切还没来得及学礼节,回头我敦促教习嬷嬷。还望郡主世子爷见谅。”
臻阳冷哼了一声。倏忽扯了沈荞一下,“你同本郡主装什么装。”
沈荞倾身,压低了声音说:“你来找我晦气,我还站着任你打我脸?你莫再闹了,你得顾你的郡主脸面,我一个农妇,下手可是没轻重的。”
臻阳气得涨红了脸,抬手就要打,“放肆。”
沈荞攥住她手腕,推了回去。
两边下人把主子围住了。
沈荞还在阴阳怪气,“我没人教规矩,莫非郡主也没有学礼仪?”
“你一未出阁的姑娘,在外头收敛些,传出去名声不好。”
……
眼见着郡主气得都要打人了,王生赶忙护着沈荞从旁边挤过去,顺道不住给臻阳道歉。
等沈荞下了楼,她愁得直揪头发,她觉得自己为了好姐妹真是两肋插刀了。
也不知道好姐妹有没有良心,会不会跟剧本里一样去保她。
若是不保,她对着郡主一顿输出,怕是要死。
沈荞左思右想,丧着一张脸嘟囔:“我现在怀个孩子,来得及吗?”这招数能不能用第二次?
叶小植是自己人,王生也知道她上回“有喜”是故意拿来给自己开脱用的,所以她这会儿说话也没忌惮。
她垂着头,跨出酒楼大门的门槛,没有人回答她。
她抬头,险些一咯噔。
怪不得没人回她话。
她的好姐妹正负手而立站在酒楼大门口,一副来迎接她的架势。
沈荞顿时憋出一汪眼泪,委屈扑过去,“殿下,妾好像闯祸了。殿下治我的罪吧!”
司马珩扶着她的腰,并没有推开,低头凝望她好一会儿,“这么着急要孩子?”
沈荞:“……”
你耳朵跟叶小植借的吧!
沈荞生怕她的好姐妹因为不能人道自卑,忙摇头,感情真挚:“殿下,万事皆有缘法,不可强求。妾觉得和殿下过二人世界亦是极好的。我刚就是随口一说。”
司马珩品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你在怪孤没有好好陪你?”
沈荞:“……”
闭麦吧!我没有这么憨批的姐妹。
司马珩扶她上娇子的时候,跟她说了句,“孤这几日无事,可以陪你。”
沈荞狐疑看了他一眼:姐妹,你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