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好,那我今夜就叫小黑。”
宁娇娇:“……”
她久违地感到了无奈,却并非是过去无可奈何的妥协,反而觉得浑身上下都松快起来。
这样的松快,是百年间从未有过的。
两人并肩而行,黑衣少年脸上尚有面具遮挡,宁娇娇的面容却任何遮蔽。
饶是她施了些障眼法在上面,窈窕纤细的身姿仍是引人注目,加之有黑衣少年在身旁,两人的服装一深一浅,分明是矛盾的色彩,看上去却般配极了。
黑衣少年走在她身边护着她,高挑的身影乍一看有些单薄,此时却能牢牢遮蔽了路人好奇的目光。
两人走得近了,原本毫无交集的影子随之交叠在一起,黑色的影子顺着光线蔓延至人海,又似能顺着人海蔓延到天涯。
影子越来越淡,人却始终没有分开。
“你以前可还来过仙临灯会看过花灯?”
听见这个问题,宁娇娇的眼神一瞬间变了,但她掩饰得很好,不过几秒就恢复了正常:“来过的。”
那时的她还没有被带上九重天宫,只是一个凡间浮乌山林中普普通通的小花仙,阿瑾的寿数也还未尽,两人约着一起出了山林。
谁知一出,便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宁娇娇视线落在了身边的黑衣少年身上,微微错开,看向了他身后的卖糖葫芦的小摊贩。
然后,她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那次看了花灯,吃了糖葫芦。”宁娇娇露出了浅笑,脸颊旁漾开了两个小小的梨涡,“还拿到了灯魁首。”
那时,她的身边也不知道九重天上的帝君叫离渊,只有一个刚认识的白衣公子,他说自己叫仲献玉,衣袂纷飞间有清冷出尘像极了画本子里得道飞升的仙人,眉宇间噙着万年霜雪,却唯独对她笑得温柔。
有些人穷极一生,也不过是想要求得‘唯独’二字。
……
“关于那日生日宴的前因后果,你是当真不打算告诉那位宁姓女仙?”
虞央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张芙蓉面上难得有些严肃。
离渊将脸侧向了她的方向,旋即半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情绪,嘴角上扬,看似温柔至极。
路过的人乍一看,只以为这对有情人在说着什么情话。
“她不必知道。”
虞央扬眉,反问道:“为何?”
“她年纪太小,没必要。”离渊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倘若解释,势必要提起往昔的遭遇。
这些事情太过于沉重,没必要让她知道。
小花仙本身性格天真直率,那离渊便希望她永远这样下去。
而且,宁娇娇身上还有虞央的一魄在,之后如要剥离,必须让她心性稳定,不被外界所扰,才能保证其本体无恙,不受伤害。
“更何况,此次牵扯到魔界之事,越是让旁人以为我厌弃了她,她便越是安全。”
藏在袖子里的小指轻轻勾起,抵在掌心。
虞央正悄悄施法将手中的团子加热,听闻离渊这样说,倒是有些不确定自己之前的揣测。
本还以为离渊将感情悉数抽离,不过见他竟还有心思考虑去护着那小花仙,想必还没有到那步田地。
虞央想了想,没有再多说。
这是人家的事情,她作为好友,也不便多加置橼。
不过等一切事了,自己倒也是该去给那小花仙道个歉,毕竟在生日宴上那一遭,放哪个女子身上都不舒服。
离渊抬眼扫了虞央一眼,展开折扇,轻笑道:“你最近别去找她,免得引人注意。”
端得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口中却说着最无情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虞央早就习惯了这家伙表里不一的算计,“我一定安安分分吸引火力,绝不给你的小花仙招惹麻烦。”
其实还有些话,离渊未曾说出口。
他本想接着宁娇娇来消除‘禹黎’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所以刻意放任她与禹黎亲近。
一切很是顺利,皆如他所愿。
可如今到了最后一步,眼看着就要成功,离渊却反悔了。
他不会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