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的演讲,拿起茶盏,润了润嗓子,侧头看向张慎:
“谨言意下如何?”
千里迢迢赶来担任幕僚的两位同窗里,张慎主修的就是兵法,是杨恭急需的人才。
张慎颔首道:
“如果是我,不会让那些商贾富户、乡绅望族离开,叛军必定会选择以战养战,破城之日,便是他们家破人亡之时。
“不想家破人亡,那就帮忙死守城池,如此才能极大可能的消耗掉叛军的兵力。不过,这是在朝廷有援兵的情况下。子谦,你这折中之法,做的不错。”
说着,他看向得意弟子,心存考校,笑道:
“辞旧,你来给诸位分析一下青州的局势。”
青州知府、都指挥使、提刑按察使、以及他们麾下的文官、武将,纷纷看来。
许新年并不怯场,挺直腰背,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本官认为,青州能守多久,该怎么守,首先诸位大人要明白三点。
“一:云州的环境!
“云州气候潮湿温暖,土地肥沃,家家户户皆有余粮;且背靠汪洋,盐田无数;过去的二十年里,逆党暗中侵蚀朝廷漕运衙门,暗中转运铁矿无数。盐铁粮皆不缺。
“如此富庶之地,杨布政使想用流民和贫民拖垮对方,杯水车薪罢了。”
“那按许大人的意思,杨布政使的策略不妥?”青州知府眉头紧锁。
许新年摇摇头:“杨布政使的策略自然不会出错,但侧重点要变一变,不要想着拖垮他们,而是要拼掉他们的精锐。”
他望向杨恭身后,那张贴在墙上的青、云两州地图,沉声道:
“我们重新回到云州,大家还记得云州的别称吗?
“匪州!
“自高祖皇帝始,云州被前朝逆党占据,化身山匪,为祸一方。六百年来,云州匪患始终没有得到解决。
“诸位大人可还记得,上一次再造黄册时,云州有多少人口?”
众官员面面相觑,无人得知。
他们是青州的官,云州的事儿,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杨恭指头敲了敲桌面,有些不满的扫过众官,缓缓道:
“最后一次,是元景30年,云州记载在册的百姓八十三万户,人口约三百五十万。”
这是八年前的数据。
许二郎拱了拱手,脸色平静的继续道:
“若没记错的话,每次重造黄册,云州人口都在锐减。这就是匪患横行的代价。”
这个时候,众官员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人口限制了他们军队的数量,再加上过去几十年里,练兵养兵都是偷偷摸摸进行。”许二郎拳头轻轻敲一下桌面,声音掷地有声:
“精锐士卒的不足,就是逆党最大的破绽。不顾一切代价,尽量拼光他们的精锐,这才是我们要做的。”
“有理!”众人缓缓点头。
张慎杨恭和李慕白,三人相视一笑。
许新年伸出两根手指,道:
“二:战力!
“超凡境的战力是一场战争中不可忽视的因素,有时候,一位超凡强者甚至能扭转常规战役中的胜负。”
他之所以用“常规”战役,是因为这世上存在超大型战役,比如山海关战役。
那种席卷九州各大势力的战争,一位超凡强者很难扭转战局,不是超凡不够强,而是入场的超凡高手太多,不稀奇了。
当然,如果是超品,或者一品武夫这样层次的,又另当别论。
李慕白突然问道:“敌军主帅是谁?”
杨恭说道:“姓戚,名广伯,一个无名之辈。”
张慎眉梢一挑:“无名之辈统率三军?”
杨恭缓缓道:“无名,不代表无才。相反,此人极其厉害,他派兵驱赶流民,再让高手混迹在流民中麻痹守军,轻而易举的接近城墙。边界中的黄岭县,就是这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坚持了一天就被破城。”
张慎冷笑道:“守城的将领心慈手软,任由流民靠近,当诛!”
青州都指挥使周密叹息道:“已经殉职了。”
李慕白道:“也就是,暂时不知这位主帅是否为超凡境。”
杨恭“嗯”了一声:
“除了负责牵制监正的伽罗树菩萨、许平峰,叛军中暂时没出现超凡境。不过,极大可能是隐藏着,没有出面。”
身为儒家的四品高手,文名享誉中原的大儒,杨恭在才华和性格方面,不存在明显的缺陷和短板。
傲慢轻敌的情况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朝廷同样不缺超凡高手。”许新年道。
这一刻,众官员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不是司天监的孙玄机,而是那个声望如烈火烹油的许七安。
“第三点,是援兵!”
许新年脸色凝重:“本官的意思,是双方的援兵。佛门与云州逆党已然勾结,那么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