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神复苏之日,整个南疆,乃至九州都将化为蛊的世界。虽然蛊族以养蛊炼蛊生存,但蛊只是工具,我们依旧是人。”
天蛊婆婆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神色:“这不是传说,是天蛊部一代代推演出的末日,为了窥见这个未来,很多前辈遭了天机反噬。
“为了能让蛊神一直沉睡下去,二十年前,老头子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要去偷一件东西,用它来压制蛊神,让它世世代代沉睡下去。
“于是他离开了南疆,从此再没有消息,没多久,他留在部族里的本命蛊枯萎,我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被偷的东西是什么?”丽娜抱着木盒子,蔚蓝如大海的眸子里闪烁着好奇。
天蛊婆婆摇着头,拍着丽娜的手背,声音慈祥:“婆婆年纪大了,遭不住天机反噬。”
要不怎么说天机不可泄露呢。
“昨夜,我窥见了命运的变化,那东西快出世了,丽娜,你也牵扯其中。”天蛊婆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我?”
丽娜眨了眨蓝眸,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平平无奇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天蛊婆婆的“故事”里。
“去京城吧,你修为足够了,只是缺乏历练,恰好借此机会去人间世走一走。”天蛊婆婆补充道:
“这件事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他也同意。”
去京城........丽娜端详着手里的木盒,发现自己并不是太抗拒这样的事。她脑海里首先想到的是三号、一号,以及金莲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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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暖融融的阳光挂在天空,许府充斥在欢声笑语里。
一桌桌酒宴在大院里摆开,左边几桌是许氏族人,右边几桌是许平志和许七安的同僚、故友。
长乐县的县令和捕班的快手们也在其中,当然,还有府衙的总捕头吕青。
可惜李玉春宋廷风等人身在云州,无法参加酒宴。
许平志带着许七安挨桌敬酒,许七安原本只是应付了事,但听到大家一边恭喜,一边喊子爵大人........忽然就爱上这种感觉了。
到了朱县令这一桌,肥头大耳的县令老爷感慨道:“本官有一个侄女,年芳二八,长的颇为俊俏。原本想许配给宁宴的,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朱县令的女儿已经嫁人,否则还能勉强配的上许七安。侄女就不行了,身份不够。
王捕头笑着接茬:“宁宴现在是子爵了,能配的上他的,只有大家闺秀,豪门千金。”
众人哈哈大笑。
邻桌的吕青听在耳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惆怅黯然。
本来,以她府衙总捕头的身份,配一个打更人是绰绰有余。而且属于同行,可谓天作之合。
但许七安封爵之后,跻身贵族阶层,肯定不能娶一个女捕快为正妻,于礼不合。
宴席一直到未时两刻才散去(下午一点半),许七安和许二叔负责送客,婶婶指挥着下人收拾残局。
申时三刻,许二郎带着下人和丫鬟回来了。
婶婶不愧是亲妈,吩咐厨娘给二郎热了一桌中午的剩菜。
“二郎吃完就好好休息,明日得早起去贡院考试。”婶婶殷勤的给儿子夹菜。
这会儿还没到饭点,但许二郎明日得早起,所以要提前吃饭,早些休息,睡眠不佳的话,会影响明日的考试。
许七安坐在一边喝茶,突然说道:“二郎,会试考的是哪些?”
许二郎一边吃菜,一边简单介绍:“策问、经义、诗词。”
顿了顿,说道:“从先帝开始,诗词便从科举中剔除,一直到元景十一年,王贞文入内阁,在他的推动下,诗词又重新回到科举。”
儒家正统之争的两百年里,诗坛衰弱,已经到了退出科举舞台的地步。
“大哥要是参加科举,别的不说,至少能重振诗坛。”许二郎客观点评,他喝了一口酒,转而看向父亲,幽幽道:
“自去年年尾以来,大哥在诗坛名声鹊起,爹也渐渐出名了。”
膝盖上坐着许铃音,正逗弄女儿的许平志一愣,随后露出喜色,哈哈大笑:
“其实是大郎自己天赋异禀,为父也没怎么培养,这般读书人就是喜欢小题大做.......他们怎么夸我的?”
许新年嘴角一挑:“夸你不当人子。”
“???”
许平志怒而拍桌:“岂有此理,他们凭什么这么说。”
许二郎看了眼大哥,呵呵笑起来:“大哥作的诗越多,爹你的骂名就越盛,说不准将来能名垂青史呢。”
当天晚上,许平志愁的睡不着觉。
婶婶骂道:“人还没死,你就考虑几百年后的名声,瞎操心。”
“妇人之见。”许平志哼一声,忧心忡忡:“二郎有首辅之资,大郎将来也能在青史留下一笔。后人评价他们时,都会夸一句。可到了我这里,就四个字:不当人子。”
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