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你还敢出现在洛阳?就不怕官府抓了你?” 陆文哼道。 “哈哈哈哈~~” 史进仰天长笑:“我史家本无罪,朝廷也恢复了我的功名,我为何不能出现在洛阳?老实告诉你们,我就是来赶考的,咱们考场上一决雌雄!” “这……” 陈子昂等人面面相觑,谋反大案都能翻过来?不过看史进这样子,也不像是假的,要说史进身负谋反大案,在老少边穷地区大摇大摆也就罢了,可这里是大唐的国都啊! 陆文哼道:“就算你家被平反,但你父身亡,你还须丁忧二十五个月,就不怕我等去礼部参你一本?” 史进对这种震惊错愕的神色无比受用,不过他已今非昔比,受经过家破人亡的挫折与武承嗣的折辱,养气功夫见涨,心思也越发阴毒,因此只是淡淡道:“周国公器重于我,允我夺情,不服就去告我啊!” “史郎,这几位是……” 一名年轻人感觉气氛不对,不由问道。 “呵~~” 史进咬牙切齿,呵的一笑:“这位是我们江南道的解元萧业,这位是江南道经魁陈子昂,这位是江南道亚魁陆文,此人名为蒋方,位列江南道举人榜最后一名,说起来,我家落到这般地步,还是拜解元公之赐呐!” “哦?你可知我等是谁?看你堂堂读书人,心思怎如此阴毒?” 那年轻人面色一沉,喝问道。 洛阳是大唐国都,权贵云集,根本不用想,这几个年轻人的来头都不会小,如果得罪的话,哪怕不敢明着如何,背地里耍些小手段也足以让人防不胜防。 果然,其中一人得意洋洋道:“和你们说话的,正是凤阁侍郎宗秦客之子宗敬,我家也姓萧,我父上讳至忠,官居监察御史,我叫萧光,说起来,与解元是同宗呐!” “我叫魏兴,我父魏元忠,乃平定李敬业之乱的功臣!” “我叫李琳,我父吴国公李孝逸!” 听着几人自报家门,陈子昂等人均是面色一变。 萧业却是根本不理睬,转头道:“苏姑娘,伯玉兄,你们先回会馆,我进城一趟,去去就来!” 说着,就象有什么急事一样,匆匆而去。 “哈哈哈,此人该不是跑了吧?” “肯定是怕了,哈哈哈哈~~” 顿时,一阵轰笑声响起。 那几个小娘,看着萧业的背影,也是面现鄙夷之色。 “哼,才不是呢,萧郎的能耐你们哪里清楚?” 殷殷不服气道。 “哟!” 萧光怪叫一声:“那小子有多少能耐咱们不清楚,但是我的能耐绝不会比他差,美人儿,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殷殷气的俏面铁青。 “莫要理他,我们先回去!” 苏月儿面色一沉,便道。 史进也认为萧业开溜了,心情十分舒畅,不禁嘿的一笑:“这不是身价两百万两银子的秦淮河头牌苏大家么,操着表子的活计,装什么三贞九烈!” “放肆!” 众女见不得苏月儿受辱,齐声怒骂。 那几个富贵郎君看向苏月儿的眼神却变了。 苏月儿天生国色,又出身于素心宗,烟视媚行,一颦一笑无不完美,这等女子,哪怕在帝都洛阳都极为罕见,本以为是萧业的女眷,虽心里羡慕,但是夺一名举人的女眷需要从长计议,不是抢了就能走,如今听得只是个青楼女子,不禁动起了心思。 苏月儿哼道:“狗朝你吠,难道你还朝他吠?我们走,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看他敢不敢拦?” “便让你嚣张一时!” “朗朗乾坤,我就不信天下没有公理!” 众人都丢了个不善的目光过去,跟着苏月儿离去。 那几人跃跃欲试,可最终,还是没人敢拦,洛阳虽权贵遍地,可陆文等人也不是平头百姓,而是上京赶考的举子,真论起身份和对朝廷的重要性,其实要高过大部分官宦子弟。 说句现实话,官宦子弟哪家没有,能考中功名者又有几人? …… 路遇萧业,又把萧业逼的苍皇逃窜,史进只觉心情大好,迫切要把这好消息与蔡先生和娘分享,于是辞了诸人,快步回家。 “哈哈哈哈~~” 刚一进门,史进便哈哈狂笑。 “进儿,何事如此开心?” 林枚问道。 史家家破人亡,她也没了别的想法,只能一心一意的侍奉蔡先生,并指着史进成才,再开枝散叶,从孙辈中择取良才修行。 “娘,孩儿今日碰到了萧业那狗贼……” 史进得意洋洋的把萧业被自己吓跑的经过添油加醋道出。 “好,好,我儿,切勿得意,还是以功名为重,待你中得进士,有周国公帮衬,不出几年便可位列中枢,届时再报仇雪恨也不为迟!” 林枚连连叫好。 蔡先生却是凝眉不语。 “先生,怎么了?” 史进最想得的还是蔡先生的赞许,不由问道。 蔡先生沉吟道:“此子是江南道解元,萧家得了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散官,视同中书门下三品致仕,他便是宰相之孙,此子当初还是白身之时,便不曾与你退让,而你史家,虽已平反,家门却已破败,他怎会见你避着走?” “这……” 史进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蔡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