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前往的武汉的高铁上,有一个孤独的身影,这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都上带着一个毛线帽子,压得很低,很低,戴着墨镜和口罩。
车厢里基本上都是去支援的医护人员,他们还觉得奇怪呢,怎么混进来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现在情况这么严峻,他们都快以为是不是有患者混进来想要逃跑了,不然怎么这身打扮呢。
当时就好多医生的眼神古古怪怪的了,还有人过来询问,但是那个包括的跟重症病人似的家伙,却理都不想理他,压根不说话。
这人奇奇怪怪的表现,让周边的医护人员更觉得奇怪了。后来,有人受不了了,就去找负责的领导,还有乘警。
领导和乘警接到消息,赶紧跑过来了。
乘警手上拿着额温枪,对着那人敬了个礼,说:“你好,同志,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和车票。”
领导补充道:“还有通行证和工作证件。”
“干嘛!”那人有些不耐烦。
“请你出示证件。”乘警的语气变得严肃!
“我……”那人为之气结。
其他人更是议论纷纷。
“这人该不会真的是混上来的吧?我这几天可看了不少患者外逃的消息啊。”
“对啊,有些人很不负责任的,被感染了,被发现了,都还到处乱跑,导致一下子密切接触几百人!”
听到这里,乘警脸色更严峻了,这个责任他可担不起啊,他已经摸上腰后的警棍了,拿出了对讲机,准备叫人来帮忙了。
“制服他,赶紧制服他!”有个面容发胖的男人不停地嘱咐乘警。
乘警严阵以待,抽出了警棍。
那个裹得跟重症病人似的家伙,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道:“你他妈没完了是吧,刘大志,你有病吗?”
那个胖子愣了愣:“你谁啊?”
“我,你爹!”那人破口大骂。
刘胖子很明显地愣了愣,然后一口京骂就出来了:“你大爷!你谁啊?”
那人一摘墨镜,没好气道:“我!”
“卧槽,寻吴生啊!”刘胖子傻眼了。
其他人也都好奇看来,有些人还真认识寻吴生。
乘警也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领导也擦擦汗,苦笑一声:“寻医生,你怎么裹得这么严实啊。”
寻吴生瞥他一眼,没好气说:“我来的时候,您不是还清点过的吗?你不记座位的吗?”
领导差点没吐血,这是人话吗?谁特么记得座位啊,再说了,高铁上这么空,鬼知道你是不是按照座位坐的?
刘胖子跟寻吴生熟的很,他立刻凑过去,问:“哎,我说,寻吴生啊,你这闹哪一出啊。”
“你这模样,要是被往大街上一走,还不得把别人都吓到啊。你还带个什么帽子,这么难看。”
寻吴生张嘴就骂:“关你屁事。”
看起来,寻吴生的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刘大志却完全不管,熟人见面,可不就是骂骂咧咧的么,他不仅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哎,我说,你这一头秀发,包着不热啊。”
“关你屁事,滚蛋!”寻吴生又是一声骂。
刘大志更靠前了:“滚你大爷,你是不是秃顶了,戴帽子!”
“滚蛋!”寻吴生越来越烦了。
& 领导和乘警也笑着摇摇头,原来是虚惊一场,两人正准备离开,也不打扰他们聊天了。
可是刘大志却一把上前,伸手往寻吴生帽子上一抓,然后手贱地往上一提,怪叫道:“哎,让我看……卧槽!”
“卧槽!”车厢里的草声此起彼伏。
“卧了个大槽!”这句话是领导说的,要不然人家怎么能是领导呢,你看说话都不一样。
……
到了当地,一直上了大巴车,大家都还忍不住憋笑。
反正带着口罩,带着墨镜的,把自己装成了晚期患者,别人也看不见他的样子。
但是这尴尬的气氛,还有羞愤的内心,大家想想都能体会。
尤其是刘大志,作为寻吴生的老熟人,可太清楚这王八蛋的揍性了,这可是要头发不要命的主儿啊。
宁愿丢工作,也要留长发。
而现在……他……
“噗!”刘大志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寻吴生都没转头,就冷冷地道:“你笑你妈?”
刘大志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想到开心的事情。”
寻吴生声音中已经没有感情了:“什么开心的事?”
刘大志说:“我老婆生孩子,嗯。”
“噗!”这一声是旁边人笑的。
刘大志扭头看旁边那位,旁边那人赶紧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老婆也生孩子。”
“噗……”
“噗嗤……”
旁边人全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