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
“说是君子,实则还是害虫。”
皇后讥讽道:“一群人为了自家的那点钱财,竟然敢威胁大唐重臣。”
她看着皇帝,“陛下,此事当有应对,否则那些人会得意!”
李治说道:“朕之后便是太子……”
……
贾平安和太子出了东市。
李弘觉得自己今日经历了一场大战,虽然不见血,却动人心魄。
“舅舅,那些人会偃旗息鼓吗?”
贾平安说道:“他们还能做什么?”
太子想了想,“卖都卖了,好像不能。”
“郎君!”
徐小鱼策马从后面上来,盯住了前方的十余人。
这十余人穿着打扮很‘时髦’,衣裳的料子都是上等货。
这些都是年轻人,为首的穿着锦袍,张开双手,“贾平安!”
李弘低声道:“舅舅,好像是来寻你的麻烦。”
贾平安说道:“昨日和今日一战,那些人家损失惨重,痛彻心扉。有人坐不住了,来寻我的晦气。”
李弘问道:“他们为何不去寻阿耶的晦气。”
贾平安:“……”
曾相林大声干咳,“咳咳咳!”
李弘看着曾相林,“可是病了?”
太子身边的内侍宫女一旦病了就必须移开,在确定彻底好了之前,在确定不会传染之前,此人不可能再回到太子的身边。
但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离开了太子的身边,太子自然不可能等你归来。随后一个新的内侍就会出现在太子的身边,使劲各种手段,只求留下。
而你就失业了,待岗了。
曾相林赶紧说道:“奴婢无碍。”
李弘说道:“阿耶说帝王要有担当!”
贾平安干咳一声。
你老爹就是个滑头,最擅长的就是隐忍,随后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对手。
至于担当,国事中他有担当,但在私事中你老爹就是一根墙头草。
贾平安真心想吐个槽,可看看太子一脸求认同的模样,就违心的道:“是啊!”
太子策马上前,“孤去问问。”
王老二近前道:“郎君你方才说话言不由衷。”
贾平安说道:“子不言父过。”
在外人眼中不堪的父母,在孩子的眼中却是一座山岳。
不要去摧毁孩子们心中的山岳,让他们保留着这座山岳。这座山岳将会让他们生出安全感,让他们在未来的生活中始终保持着勇气。
王老二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眸色温柔,“是。”
李弘上前。
那个年轻人斜睨着他,“你何人?”
太子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出宫也是便服,被众人簇拥着,这伙年轻人不认识他。
李弘说道:“你等为何在此堵路?”
年轻人笑道:“贾平安的子侄?你问问那贱狗奴,本来皆大欢喜的局面,却被他为了一己之私……活生生的弄的无法收拾。”
李弘问道:“哪有不可收拾?”
你们的损失活该,什么不可收拾?孤看好收拾的很!
年轻人冷笑道:“本来降价两成就能默契售卖了手中的布匹,可贾平安却进了谗言,随后一路下跌到了四成,这不是一己之私是什么?”
李弘突然觉得自己错了。
舅舅,他们认为自己就是神灵!
他深吸一口气,“百姓呢?”
年轻人诧异的看着他,“百姓?百姓与我等何干?”
李弘突然生出了些悲哀的情绪,“百姓耕地,百姓织布,百姓从军,百姓……做工匠,这个天下都是百姓在支撑着。”
“哈哈哈哈!”
那些年轻人捧腹大笑,就像是看傻子般的看着李弘。
徐小鱼怒了,“郎君,我去呵斥他们。”
王老二等人面色铁青。
我们也是百姓,可我们在你们的眼中却只是猪狗。
贾平安摇头,“让他自己去面对,自己去看看这个世间是什么样的。”
这个世间不是非黑即白,这个世间的元素很多,有人安守本分,有人野心勃勃,有人觉着自己就是神灵,有人觉着自己不是凡胎肉体。
贾平安的嘴角微微翘起。
一堆渣渣罢了。
“我刚到长安时,对士族抱着敬畏心,我以为他们是这个时代最令人赞叹的群体。可随着时光流逝,我发现自己错了。”
窦德玄有些尴尬的听着贾平安的话。
“他们令人赞叹的是本事,可本事再大,方向一旦错了,那便是祸害。”
后来的那人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当方向错了时,本事越大,为祸越烈!
年轻人笑的前仰后合,喘息道:“你想说什么?你为谁说话?贾平安当年也是泥腿子,如今侥幸爬了上来,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