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迷迷糊糊的醒来,捂着头呻吟道:“来人。”
黄淑急匆匆的进来,见她醒来,欢喜的道:“快,送醒酒汤来。”
“我已经醒了。”
醒酒汤一听就不是好东西,新城挣扎着坐起来,想起了昨日之事。
高阳太疯了。
一杯杯的灌贾平安和她。
咦!
不对啊!
后续好像是我和高阳一起灌小贾?
最后……好像是我醉了,高阳也不行了,小贾还能指挥人把自己弄出去。
酒量啊!
“新城!”
高阳雄赳赳气昂昂的来了,握着小皮鞭,不屑的道:“看看你的小酒量,还想和我拼酒。赶紧起来。”
“我不起!”
“你起不起?”
“啊!救命!”
钱太多了。
新城起来,看到那些堆积的钱财后,不禁觉得恍若一梦。
“公主,武阳侯府中来人了。”
来的是鸿雁。
“见过二位公主,我贾郎君说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仅仅是一乐而已。”
贾平安担心两个女人变成财迷,他自己也很头痛。
太有钱了怎么办?
贾平安给阿姐和几个皇子准备了礼物。
武媚见到他就皱眉,“别人都在忙碌,就你整日无所事事。”
灰溜溜的出宫,贾平安遇到了李敬业。
李敬业带着横刀,官服显得有些紧身。
“兄长。”
李敬业很忙,贾平安觉得不是坏事,“去哪?”
“有奴隶被弄死了,我去看看。”
刑部还管着奴隶的事儿,以及发配。
李敬业带着人到了事发地,就听到了嚎哭。
一个容颜姣好的少女跪在一具尸骸之前,涕泪横流,“阿耶,你去了我怎么办?阿耶……”
官员迎上来,“见过员外郎。”
“说清楚。”
李敬业见不得这等凄惨的场面,眼皮子在跳。
官员说道:“先前这个奴隶惹怒了同伴,那些人一怒之下就打了他一顿,谁知此人不禁打,就这么……”
李敬业走过去,蹲下来自己查看。
奴隶的脸肿的像是充气了一般,拉开衣裳,胸腹部全是淤青和肿胀,肋骨那里最是明显,而且有一根肋骨变形了。
大腿也变形了。
目光下移,右脚不见了。
“右脚呢?”
边上的小吏目光闪烁。
“这是虐杀!”
李敬业起身,少女单手抱着他的大腿,指着边上的小吏,嚎哭道,“他看上了奴,想用强,阿耶挡着他,他就这么活生生的打死了阿耶!”
李敬业站在那里,面色渐渐涨红。
那小吏抬头,眼中有狡黠之色,“一派胡言,我……”
“畜生!”
李敬业劈手一巴掌抽去,小吏的脸猛地偏了过去,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喷出来,李敬业一拳……
这迎面一拳直接打垮了小吏。
世界安静了。
少女惊讶,然后叩首,“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李敬业呆呆站着,突然伸脚,奋力一踩。
李敬业闯祸了。
得知他为了一个奴隶竟然差点打死一个小吏的事儿后,长孙祥捂额。
顶头上司管敦在值房里抱头蹲下。
他也逃不了连带责任。
“他疯了?”
管敦真心不理解。
但这事儿最头痛的是李勣,想通了这个,管敦不禁松了一口气。
英国公,捶死你这个孙儿吧!
李勣刚过了寿辰,那一日堪称是高朋满座啊!
可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孙儿又闯祸了。
“带了来!”
尚书省的值房里,李勣面沉如水!
晚些,李敬业进了值房。
“阿翁。”
李敬业一脸无所谓。
老人最痛恨的就是儿孙的这种无所谓。
你今日的无所谓,就会变成明日的隐患!
“为何打人?”
李勣压着火气。
李敬业说道:“阿翁,那人虐杀了奴隶。”
“虐杀了奴隶自然有律法处置……”
“可那些官吏都在为他遮掩,说是奴隶们自己打死的。”
李敬业想起这个就来气。
“于是你就出手,想代替律法?”
李勣觉得很荒谬。
李敬业摇头,“阿翁,我不管什么律法,我只知道此人该杀。”
李勣被气笑了,骂道:“小畜生,如今消息进宫,随后就是处罚,你还敢这般大言不惭。来人,拿棍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