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看了长孙无忌一眼,担心是他弄了什么手段。
“此事倒也可笑。”李勣出头了。
昨夜李敬业说要去陪兄长,李勣干脆一巴掌把他打出去,让他去住几日。
他觉得贾平安要长期在家闲着了,但不能让外人轻视了他,让李敬业去住几日,也算是英国公府的表态。
——李家依旧是贾家的坚定盟友!
可没想到转瞬局势变化,这事儿……不对了。
他也觉得这是长孙无忌的手段,但却想不通因果,想不到这事儿对小圈子有何好处。
难道陈欧中邪了?
这是当初他们对贾平安的判断。
此刻原封不动的用在了陈欧的身上。
想到这里,李勣说道:“武阳伯说虫灾确有其事,你却说乃是谎言。谁真谁假?”
果然,武阳伯说了这番话。
陈欧看了长孙无忌一眼,他知晓自己被小圈子看重,以后自然能飞黄腾达。但此刻却顾不得了。
“陛下,那沿河村有五名府兵战殁,加之遭遇了……”
“……臣万万没想到,隔壁村子的人来看到了,当即闹腾,说臣不公,随后……”
随后就是纠缠打闹,也就是民变。
李勣问道:“为何没有铲除那些庄稼?”
若是铲除了庄稼,也就没了证据,这事儿还真不好界定。
陈欧说道:“臣……那些村民不舍,臣便留了下来。”
优柔寡断。
当然,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阐述,叫做爱民如子。
李治身体一松,看了长孙无忌一眼。
当初贾平安年轻气盛把事情办砸了,他那个气啊!恨不能一刀剁了那个扫把星。
可此刻陈欧竟然反口,这滋味全归了长孙无忌。
舅舅,你觉着如何?
长孙无忌心中自然不好受,但他觉得陈欧的反口有些古怪,就问道:“你为何出面解释?”
人是利己的,贾平安为陈欧背锅,按理陈欧就该偷着乐,就算是内疚,也无需表露出来。
陈欧歉然看了他一眼,“相公,武阳伯为下官遮掩,说想着这般做,就做了。下官听闻此话,当即就赶来了长安,此刻下官心中就一个念头,做人……要讲良心。”
良心?
这个词大唐君臣许久未曾听闻,也未曾想到过了。
此刻听陈欧提及,长孙无忌下意识的觉得这是假话。
陈欧说道:“臣愿领罪,只求不牵累武阳伯。”
李治:“……”
贾平安咬牙说谎,为的是陈欧。陈欧坦白,为的是贾平安。
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良心!
良心值几个钱?
对于重臣和帝王而言,良心不值钱,随时都能用于交换利益。
所以他们觉得格外的诧异。
这人莫不是说谎?
李治仔细看着陈欧,可看到的全是诚恳和内疚。
这是货真价实的话。
那他为何如此?
李治摆摆手,有人带了陈欧出去,随后该如何,还得看君臣商议。
……
“陈欧反口?”
周醒只是比陈欧早到长安一个多时辰,才将禀告完毕,刚想去歇息,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陈欧疯了!”
王琦面色铁青的道:“相公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收拾贾平安,他却突然反咬一口。是谁撺掇的?贾平安没这本事。李勣?还是许敬宗?”
他看着周醒,目光中有些狐疑之色,“你才将去了武功,和陈欧说了什么?”
周醒看了那根针一眼,把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一字不漏。
“那是为何?”
王琦咆哮道:“陈欧为何反口?”
那个来禀告消息的男子说道:“陈欧在朝中说,他是为了……良心。”
“良心?”王琦瞪大了眼睛。
周醒也呆住了,“良心?”
连陈二娘都瞠目结舌。
“良心是个什么东西?那个贱狗奴,他既然为了这个东西发狂,他疯了!”王琦一脚踹倒了案几,觉得自己听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话。
“他完了!”周醒也怒不可遏,“相公饶不了他!”
……
贾平安得知消息后也懵了。
但旋即他就明悟了。
“那陈欧非是那等权欲熏心之辈,若是如此,他会坐视沿河村的水深火热,而不会冒险出手。”
杜贺欢喜的道:“郎君,如此你便解脱了。”
“是啊!”可贾平安却不觉得欢喜。
他还想给自己放个长假,可陈欧的出现却终止了他的美梦。
“武阳伯,陛下召见。”
贾平安再度进宫。
李治看着心情不错,